第七章

    回到西山别墅的一周里，沈明玥的生活恢复了往日的奢华与秩序。私人厨师准备的精美餐点，佣人熨烫平整的衣物，宽敞明亮的卧室...一切都那么舒适，却又那么陌生。

    她时常想起那个狭小但温馨的公寓，想起程远煮的方便面，想起他教她使用洗衣机的无奈表情。

    父亲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心事：明玥，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

    沈明玥放下几乎没动的早餐：爸，我在想...程远的伤不知道好了没有。

    沈志远意味深长地看着女儿：赵志刚说他恢复得不错，昨天已经恢复直播了。

    哦...沈明玥装作不在意地应了一声，心里却想着要不要去看看他。

    对了，父亲突然说，王振业和明辉的案子下周开庭，你需要出庭作证。程远也是证人之一。

    沈明玥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即使见面又能怎样呢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开庭当天，沈明玥精心打扮却又不显得刻意。她在法院走廊见到了程远，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左臂的伤似乎已无大碍。

    伤...好了吗沈明玥轻声问道。

    程远点点头：小伤而已。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你看起来很漂亮。

    简单的赞美却让沈明玥心跳加速。两人并肩走向法庭，偶尔手臂相碰，带来一阵微妙的电流。

    作证过程很顺利。王振业和沈明辉面临的将是漫长的刑期。休庭时，沈明玥鼓起勇气：程远，晚上有空吗我欠你一顿法餐。

    程远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摇头：今晚不行，有直播合约。看到沈明玥失望的表情，他补充道，不过...明天晚上可以。

    那就明天。沈明玥迅速说道，生怕他反悔，七点，我来接你。

    离开法院后，沈明玥立刻打电话订了城里最好的法餐厅。然后她去了美容院，做了全身护理，又逛了几家精品店，最终选了一条优雅而不失性感的黑色连衣裙。

    只是普通朋友吃饭而已。她对镜子里的自己说，却无法解释为何心跳如此之快。

    第二天晚上六点半，沈明玥的车准时停在程远公寓楼下。她深吸一口气，正要下车，却看到程远已经等在路边。

    他穿着一套深蓝色西装，衬衫领口微微敞开，没有打领带，整个人看起来既正式又不失随性。沈明玥从未见过有人能把西装穿得如此性感。

    晚上好，大小姐。程远上车后微笑道，你今天很美。

    沈明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气，混合着他本身的气息，令人沉醉：你也很...帅气。

    餐厅里，烛光摇曳，小提琴声悠扬。沈明玥惊讶地发现程远对法餐礼仪十分熟悉。

    在法国执行过任务，程远看出她的疑惑，学了点皮毛。

    两人聊了很多，从沈明玥的慈善工作到程远的军旅生涯，从沈氏集团的新项目到程远直播间的趣事。气氛轻松而愉快，仿佛回到了同居时那些无拘无束的夜晚。

    说起来，沈明玥啜饮了一口红酒，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继续做游戏主播

    程远沉吟片刻：其实有家安保公司邀请我当培训教官。待遇不错，还能发挥专长。

    那很好啊。沈明玥真心为他高兴，却又莫名感到一丝失落——这意味着程远会有更稳定的生活，不再需要她的...什么关心帮助

    甜点上桌时，程远突然正色道：沈明玥，有件事我想正式告诉你。

    沈明玥放下叉子，心跳突然加速：什么事

    我喜欢你。程远直视她的眼睛，不是作为雇主或保护对象，而是作为一个我欣赏、尊重的女人。

    沈明玥感到一阵眩晕，手中的餐巾滑落在地。程远弯腰帮她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