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的噩梦，让他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屈辱。

    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从地上弹起，连滚带爬地向后退缩，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惊惶和哀求，疯狂地摇着头：我脱！我自己脱！

    他颤抖着手，哆嗦着去解上衣的扣子。手指抖得如同帕金森病人，几次都无法对准小小的贝壳扣。那张平日里意气风发的脸扭曲得不成人形，眼泪、鼻涕和汗水混在一起往下淌。在在场所有人冰冷的、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中（唐棠甚至嫌弃地往后退了半步，怕沾上什么脏东西），他一件件褪去身上沾着酒渍和尘土的睡衣睡裤。他脱衣服的动作笨拙而羞耻到极点，像一个被公开行刑的犯人，每一秒都是凌迟。昂贵的丝绸织物滑落在地毯上，如同他坠入尘埃的骄傲和人生。

    最终，他身上只剩下一条印着品牌Logo的内裤（方氏集团旗下高端内衣品牌）。微凉的空气直接接触皮肤，让他猛地打了个寒颤，双臂下意识地抱紧了裸露的身体，试图遮住自己。佝偻着背，瑟瑟发抖，连目光都不敢抬起，像一只被彻底拔光羽毛、丢在冰天雪地里的落水鸡，彻头彻尾的狼狈、不堪和卑微。

    那两个保镖没有丝毫动容，其中一人走上前，面无表情，像捡拾垃圾一样，弯腰捡起他散落在地上的那堆衣物（包括那条内裤），看都没看就团在一起，随意地扔到了门外那堆行李山的顶部——彻底宣告了他在这空间里最后的附着物也被清除。

    张锐从公文包中又取出一份文件，是标准的离婚诉讼立案回执和财产保全冻结申请单副本。他走到赤裸着上身、失魂落魄如丧考妣的陈杰面前，隔着半步的距离，姿态得体又疏离地将文件放在他刚才倚靠过的酒柜台面上。

    陈先生，这是离婚诉讼的立案通知及您个人名下所有关联账户的资产冻结令副本。建议您尽快聘请律师应诉。他的声音依旧刻板冰冷，不带一丝情感，另外，如无其他必要个人物品需带走，请于三分钟内自行离开此处私人住所。三分钟后未离开，我们将视为您默认放弃所剩物品所有权，并报警处理非法滞留问题。警方的出警记录，会为您日后的抚养费判决增添些有用的负面参考信息。方小姐一向宅心仁厚，不会让您太难堪，但该做的法律程序一步也不会少。他甚至还微微欠了欠身，表现得专业而周到。

    三分钟！

    冰冷的倒计时，如同最后的丧钟！张锐那口吻温和却内容极其冷酷的驱逐令，像一个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陈杰脸上，将他所有残存的侥幸都彻底碾碎。他看着那份冻结申请单副本上鲜红的印章——他的信用卡！银行卡！股票账户！所有他在方家的钱脉！瞬间就变成了一堆废纸！一无所有！他真的要赤身裸体、一无所有地被扔到大街上！

    极致的恐惧和绝望终于压垮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他甚至来不及去仔细穿好那堆堆在门外狼藉里、不知道沾染了走廊多少灰尘的普通替换衣物。慌乱中只来得及抓起一条皱巴巴的西裤，连腰带都顾不上系，胡乱地套在光着的腿上。他甚至找不到一件完整的、能遮蔽上半身的衣服！只能随手从行李堆顶扯下一件已经弄脏弄皱的破旧汗衫（那是他很久以前的旧物，不知怎么塞进行李的），像罩垃圾袋一样仓促地套在头上，胡乱拉下来遮住身体。

    那件褪色起球的灰色汗衫，套在他此刻因为恐惧和羞耻而微微佝偻的身体上，松垮垮地挂着，和周围奢华的公寓环境形成荒诞又极具讽刺的对比。他低着头，像躲避最猛烈的瘟疫一样，踉跄着，几乎是逃命般冲出大门，脚下甚至没来得及穿鞋，光着两只脚踩在冰凉粗糙的楼道地板上！

    门口的两个保镖如同两道冰冷的门神，在他冲出公寓的瞬间，立刻执行了下一道指令。

    砰！

    沉重的实木大门在他背后重重关上，发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