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方沂南看我们拍的婚纱照。
我们都快要结婚了的。
只得到一句——梦女。
婚纱照都敢P。
我被廖馨连扇好几巴掌。
被剪掉养护了许多年的长发。
被拍下裸照。
被差点传到网上。
方沂南记忆恢复得正好。
他带我回家,搂着受惊吓的我,说:
我们结婚吧。
我闭上眼,不去看镜子里杂乱的刺猬头。
抹干泪,点点头。
第五次原谅他。
3
眼眶里攒的一滴泪欲掉不掉,最后消失。
我起身。
过度运动的双腿因为短暂的休息变得更加肿胀酸疼。
我差点没站稳。
咬牙坚持着。
摘下头上的头纱,扯掉假发,露出凌乱的短发。
告诉伴娘们:
你们的任务提前结束了。
第十次了。
我不再准备原谅方沂南。
4
在方沂南第四次失忆时,我就知道他在骗我。
我找不到理由。
一遍遍劝慰自己:
再原谅他最后一次好了。
我劝了自己五次。
直到昨晚,听到方沂南和严耘的谈话。
她不如廖馨。
她太无趣。
只会摆弄钩针。
捉弄她。
直到今早,我等啊等,始终没等到他的身影。
我步伐踉跄,找到行李箱,掏出一对钩针玩偶。
原型是八岁的方沂南和我。
六岁那年我爸跑长途,常年不回家。
我妈耐不住寂寞,出轨,被我爸捉奸在床。
我亲眼看见二人从高楼坠落,双双殒命。
在孤儿院待了一年后,我被方沂南爸妈收养。
又一年后,方爸方妈和驴友组队登山。
途中发生意外,死于失温。
葬礼那天,一群人居高临下地围住我。
他们说:
灾星。
克死亲生父母,又克死养父母。
几百根手指戳在我脑门上。
我无措地站在原地。
方沂南红着眼,一言不发,死盯着我。
我下意识想说对不起。
他却牵起我的手。
路过一个照相摊,我们合了张影。
他盯着照片看了好久好久,说:
以后哥哥养你。
这个以后,截止到二十七岁。
5
我将玩偶剪烂。
将所有钩针和线团打包塞进行李箱。
出门时被那位为方沂南辩解的伴娘拦下。
或许你应该再给方先生一点时间。
他真的很爱你。
我没理会,她执着地拦着我。
我看过方先生为你布置的婚礼现场,浪漫又豪华。
他还为你定制了喜服。
就连我们这些伴娘都是他亲自挑选的。
他说你慢热,害羞内敛,拜托我们照顾好你。
他为你做了这么多,又怎么会不要你呢
我沉默了好久好久。
最后抬了抬眼皮,好奇地问:
为什么是他不要我
而不是我不要他。
6
我脱下身上定制的明制喜服。
交给那个喋喋不休的伴娘。
出了门,打了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