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我打开家门的时候,我爸不在。
花英正在厨房呼哧呼哧地炒着菜,花阿姨端坐在沙发上,和第一次初见时一样,反客为主地迎了上来:
廷深啊,快坐快坐。她一把拉过我的手,把我按在了沙发上。
咱们一家人,吵也吵了,打也打了,各有各的不是。好歹我跟你爸也领了证,不管以前如何,以后是真的想把日子过好。
我反感地想挣脱她油腻腻的手,可就在挣扎的瞬间,她将一只破烂不堪的手表,套在我的手腕上。
我诧异地看着她,她脸上却流露出一种欣慰:来,阿姨给你赔罪。
我望着那手表,怎么看怎么奇怪,这时花英正好把菜端上桌子,看见这一幕,挤眉弄眼地发出一声喝彩。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示好整得一脸懵,不明白她又是在上什么套路。
廷深啊,你不知道。我当初结婚的时候,就是这个手表,在我想努力脱下手表时,花阿姨按住了我的手,我十八岁的时候就跟老张结婚了,这个是他当时跟我提亲用的。
我的心咯噔一下。
她接着说道:戴上这个手表,就说明你愿意当我的女婿啦!
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时身侧的沙发沉了一下,我扭过头,花英挤着坐在我身边,距离不足半米,正歪着头流里流气地对我眨眼,在这个角度,我甚至能看到她的鼻毛。
我的天。
我瞬间就想干呕,一把把手表撸下来,狠狠往地上一砸,指着她大骂:有病吧你们有病就去治!
那手表真不知是什么材质,都这样了还一点都没碎。
MADEINA!
两人被我的行为惊呆了,愣了几秒,花英跳着脚蹦了起来:
你说是谁有病你丫的收了手表就是我老公。
再说,要不是你,我老公能跑吗你以为我能放过你
我望着沙发上的花阿姨,她真幽幽地死盯着我,我忽然明白这对母女不是在来文的,而是要来武的。
我心头猛地一沉,就要往门口跑。
却被花英一把拽住了胳膊,就要往我房间里拖。
廷深。花阿姨走过来,望着挣扎的我,脸上净是得意,咱们迟早是一家人,我跟你爸成不了,你也得跟花英成了。男人迟早是要娶媳妇的,娶谁不是娶
你爸那么想要个男孩,你也跟花英生一个嘛。
犹如数九寒天,我被瞬间顶头浇了一桶冰水,寒入骨缝。
我能想到她们没下限,但我没想到能这么没下限。
那一瞬间,委屈、无助、难过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对着她们疯狂大吼:不准碰我!
尽管我怎么反抗,但寡不敌众,最终还是被她们合力拖入我以前温馨的小房间,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