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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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拨通麦麦的电话，强势要求她现在立刻下来。

    麦麦满脸不耐烦地走出来。

    车门摔得震天响。

    「你烦不烦啊！」

    我克制着脾气，笑着哄她：

    「太晚了，你明天还要上学，妈妈担心。」

    她轻嗤一声：

    「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不就是见不得我跟爸爸和晴云阿姨在一起快乐的样子吗」

    她系上安全带，闭上眼睛假寐。

    拒绝再沟通交流。

    我深呼吸。

    闭眼，缓缓睁开。

    问她：「麦麦，你真的很喜欢李晴云吗」

    「喜欢啊。」她闭着眼随意地答。

    「为什么」

    她嘴角勾起讥讽的笑：

    「晴云阿姨支持我的爱好，从不唠唠叨叨那些有的没的。」

    她顿了顿，补充：

    「如果我是爸爸，我也会选晴云阿姨的。」

    胃癌犯病时很痛。

    但都没有女儿几句轻飘飘的话来的更刺痛。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

    「麦麦」，我握紧方向盘，「别这样跟妈妈说话，妈妈会难过的。」

    我声音颤抖：「如果有一天妈妈不在了......」

    「够了！」她打断我，「你不要说这种话扮可怜了，赶紧开车吧，烦死了！」

    她将帽子带上，挡住脸。

    路过的车灯明灭，打在她小小倔强的身躯上。

    我安慰自己。

    她现在这样讨厌我也不全是坏事。

    至少，等我死后，她不会难过太久。

    我发动车子，朝着家开去。

    第二天早上洗漱时。

    我一咳嗽，又呕出一口血。

    麦麦起床的脚步声也传来。

    我慌乱的拿毛巾擦掉。

    麦麦揉着眼睛，从我身边经过。

    我刚庆幸她没看见时，耳边就传来她不满的声音。

    「你来大姨妈了能不能注意点啊，弄的到处都是。」

    我转身回去看。

    刚才的血迹星星点点溅在马桶边和盥洗台。

    我不好意思地擦干净，对着她笑：

    「好的，妈妈这就收拾好。」

    她一愣。

    有些困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大概，是我难得对她说话那么温柔吧。

    心止不住的钝痛。

    为什么，以前没有对她更温柔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