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垂下眼眸,安慰道:「娘别担心,哥哥自有他的福分。」
我使了些银钱,从公主府买消息。
季骋初到公主府到便闹了个天翻地覆。
宋潋幼为他准备的锦衣华服被撕得粉碎,精致的玉佩也被摔得四分五裂。
他扬言绝不会做任何人的替身,更不愿同宋潋幼结交的世家女宴饮。
宋潋幼勃然大怒,威胁道:「你若不从,我就让你父亲的药铺关门大吉!」
那药铺虽不大,却是父亲毕生心血。
在宋潋幼手里,却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威胁无效,宋潋幼怒气冲冲地独自赴宴。
我早已等候多时,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在路边拦下她的马车。
车夫勒马停车,惊呼道:「公主,是季家公子!「
宋潋幼探出头来,神色惊艳。
她眼中我剑眉星目,头发高高束起,一袭月色长衫衬着月色婉约如故人。
竟让她有片刻的恍惚,她伸手,语气略有责备:
「既然不愿,又巴巴的跑来作甚」
视线停在我泪痣时,她眼神骤然变得凌厉,冷声道:
「你不是他!季弛,你来此作甚!」
我跪倒在地,哀求道:「求公主开恩,我父亲的药铺是几代人的心血,望您高抬贵手。哥哥不愿做的事,我都可以代劳。」
宋潋幼一把将我拽起,捏住我的下巴,冷笑道:「你哥哥不愿做的,你都愿意」
我忍痛点头:「是,我与哥哥不同,我爱慕公主已久。」
她松开手,轻蔑地拍了拍我的脸:「同父同母,你哥哥清冷自持,你倒是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前日还说为富贵甘愿委身,今日又说爱慕于我。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任你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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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忍着屈辱,扬起一抹笑容:「公主有所不知,人心难测,我能爱慕黄白之物,又怎能不爱慕貌美无双的公主。」
宋潋幼轻蔑一笑,「整日将爱慕挂在嘴边,我瞧着,你就是个贱骨头。」
我知道,她刚刚在季骋那里碰了壁,我如今就是她送上门的出气筒。
她眼神狠厉,将我绑在马尾上,将我拖至酒楼。
下马车时,她才看清我的惨状:原本如雪的肌肤上满是青紫淤痕,双手因紧抓绳索而血肉模糊。
她眉头微皱,嫌恶地啐了一口:「看来不止是个贱骨头,还是个硬骨头。」
「可惜,我最喜欢的,便是将硬骨头碾碎!」
她拽着我的手臂,将我拖进了热闹的酒楼。
楼内宾客如云,觥筹交错。
我浑身是伤,衣衫褴褛,宛如乞丐,众人看见了,满脸的鄙夷神色。
宋潋幼提高嗓门,对满座宾客道:「诸位请看,这就是上赶着送上门来的贱骨头,你们说,该如何处置」
她的狐朋狗友们哄笑起来,其中一人道:「既是为富贵甘愿委身,不如让他表一表爱慕之意如何」
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楼下的深井上。
那口井深不见底,水面幽幽,仿佛能吞噬一切。
宋潋幼循着我的目光,璀然一笑:「我不信你的爱慕,除非你愿意为我赴死。」
我直视宋潋幼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为了公主,在下甘愿去死!」
我从楼上翻身一跃,直直坠进那口井中。
公主最爱那些楚楚可怜、需要她庇护的文弱男子,比如明公子,再比如我那装模作样的哥哥。
我这般不要命的做派,想必是入不了她的眼的。
可我在赌,赌她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可看着这张与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