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的画卷,皆是她亲手画就我的模样。
洞房之中,宋潋幼紧紧抓着裙角,像是不谙世事的少女那般紧张。
她指尖颤抖,等着我揭开盖头。
红烛摇曳,美人抬头吻在我的泪痣上,喜极而泣。
「季弛,我定会让你此生无忧。」
我轻声应道:「我信你。」
宾客惊恐逃窜,早已埋伏好的官兵冲出,将宋潋幼团团围住。
我凑近她耳边,狞笑着问:「公主,我送你的新婚贺礼,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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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潋幼眼眸微垂,语调发狠,却不是对我,是对着围困她的官兵怒斥:「放肆,本公主可是当今长公主,尔等怎敢对本公主不敬」
京兆府尹捏着那封沾满杏仁粉和季骋血迹的谋反信,矗立在她身前。
「公主,你所犯之罪,可是谋逆,京兆府尹只得按律查封公主府了,物证在此,若公主不信,本官还有人证。」
我在宋潋幼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朝着京兆府尹一拜。
「证人在此。」
「季驰,你可知,长公主谋逆,是要诸九族的。」
我脱下红衣,露出孝服,轻蔑一笑:
「那又如何,难道要顾惜自身性命,放这反贼,为祸天下嘛」
京兆府尹拍手道:
「说得好!」
「既然镇国侯谋逆人证物证具在,便押进天牢,候审吧。」
我早已做好了与她同归于尽的准备,就在官兵一拥而上,准备将我押走时,那骄如烈阳,身份尊贵的公主却自愿跪地,求道:
「驸马揭发我有功,谋逆皆是我一人的罪责,太祖曾赐苏家免死金牌,我愿用此金牌,换九族性命!」
我错楞的瞧着她,她猩红着双目,眸色中是再不掩盖的痛苦,低声呢喃:「季弛,你可曾有一刻是真心爱我」
我盯着她的眼眸,漠然开口:「一刻......」
瞧着她的神色升起希冀,然后继续:「都不曾爱过。」
宋潋幼眼中翻涌着痛苦与悲凉,她苦笑着落泪,声音颤抖:「我不信,我不信!季弛,你曾愿为我赴死,如今我要死了,你连骗骗我,也不愿意吗」
我摇摇头:「已无必要。」
宋潋幼眼中泪水落下,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那些血腥与苦涩,终究只有她一人品尝。
我绕开她径直离去,一如既往地决绝,不曾回头。
从阎罗殿走过一遭的人,哪有资格谈情说爱。
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爱意,不过是我利用的工具罢了。
那谋逆信上的杏仁粉同她身上的红疹吻合,已是铁证如山。
谋逆罪责滔天,她被判处凌迟之刑。
行刑前夜,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撑着油纸伞,作为家眷去大牢中见宋潋幼最后一面。
她身着囚服,戴着镣铐,头发长长披散下来,眼中再无往日的神采。
宋潋幼苦笑着看我:「季弛,你对我费这一番苦心,到底为何若只为我的家财,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我知自己作恶多端,仇家无数,早已立下遗书,我若身死,你便得我全部家产,难道这还不够吗」
我声音平静,目光悠远:「公主,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个嗜血如命的罗刹,为逼一男子做她挚爱的替身,害死了他的父亲,毒死了他的母亲,烧死了他的弟弟。」
「弟弟死后才知,这一切都是哥哥的算计,为进入公主府不惜将全家的性命都算计牺牲,你觉得可笑吗」
宋潋幼神色由震惊转为了然:「所以,你就是那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