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哈哈哈哈哈……你仍然想回到你的丛林去？你宁可做野兽，也不想留在陆家？……哈哈哈哈哈……我跟我父亲都错了么？……”

    陆则舟的笑声，慢慢地停了下来，像滚动在玉盘里的珠子，终于停止了转动。他接通了一个电话。

    “灵飞？我要见你。”

    唐灵飞在电话那头，远远的笑。“小陆？怎么，你想我了？不会要我陪你下棋吧？这时候可不行啊，我忙着呢。”

    “你在哪里？”陆则舟直截了当地问。“马上回来，我有急事。”

    唐灵飞笑着说：“那可不行，我就算现在马上回来，也要十二个小时。何况，我的事还没办完呢。”

    十二小时？陆则舟皱了一下眉，心里油然升上了一阵疑虑。要十二个小时才能到的地方，相当有限，唐灵飞这时候跑这么远做什么？

    “不管你有什么重要的事，马上回来。”陆则舟的声音，g脆而冰冷，“我说过，我有非常重要的事，你斟酌吧。”

    唐灵飞在电话那头，明显地迟疑了一下。“究竟什么事？你说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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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事。”陆则舟简洁地说，“不回来就算了，随便你。”

    他把电话挂了。这时候，又是一gu冷风灌了进来，把窗帘都吹得猎猎作响。陆则舟的脸上，仍然毫无表情，但他的手指一使劲，把窗帘上垂着的穗子都扯了下来。

    陆则舟走进唐灵飞的实验室的时候，却没看到唐灵飞的影子。陆则舟左看右看，也没看到他，怒从心起，一脚对着一个玻璃门的矮柜子踢了过去。那矮柜子被他踢得在地上滚了几转，玻璃都碎成了渣。

    “唐灵飞，出来！”

    唐灵飞的实验室占了唐家这幢宅子里的整一层，他现在实在是没兴趣去玩捉迷藏。

    过了片刻，他听到唐灵飞的声音，懒洋洋地传了过来。“你发什么脾气啊，往右边走，推开门就是。”

    陆则舟重重地哼了一声，推开右边的那扇门，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不大，淡淡的蓝se调，灯光很柔和，布置得也很舒适。陆则舟到过唐灵飞的实验室，但也不知道有这么个房间，大概是唐灵飞在实验室这一层设的休息室。

    唐灵飞正半躺在一张靠椅上。椅子的靠背放了下来，几乎像是张床了。他穿着件白衬衣，黑长k，没穿鞋，领口敞着，一只手夹着根烟垂在椅背旁，他的脸都隐在了袅袅上升的烟雾里。他的隐形眼镜取了下来，陆则舟透过那烟雾，就看到他那只深绿如翡翠的眼睛，幽幽地在发光，那se泽神秘瑰丽得出奇，也不知道眼底藏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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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十二小时，现在已经是七天了。”陆则舟站在那里，冷冷地看了他半天，开口说了一句。

    唐灵飞吹了一串烟圈，懒懒地说：“我说过了，我手头有事，走不开。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你还要怎么样？我连觉都是在飞机上睡的。”

    陆则舟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飞机？真的么？”

    唐灵飞透过烟雾，瞟了他一眼。“那你觉得，是什么？”

    陆则舟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外面的风声，我难道听不到？”他顿了一顿，又说，“不过，现在我不关心这些。我关心的是阿琛。”

    “阿琛怎么了？”唐灵飞笑着说，他的声音慵懒，带着点儿柔软的媚。“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这几天跟与世隔绝也差不多了。”

    “别装了。”陆则舟冷冷地说，“阿琛去杀莫洛斯，这件事你应该跟我一样清楚。”

    唐灵飞深深x1了一口烟，过了半天，才慢吞吞地说：“我奇怪的只是——他怎么可能会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