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琛在楼梯上站住了。他回过头来，看了罗莱一眼。一束光正好照在他身后，他的脸是背光的，看不清楚表情，只是一双眼睛在幽幽地闪光。夜se的丛林里，野兽的眼睛。“哦？有什么问题吗？”

    罗莱与陆则琛一对视，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发冷，半天回不出话来。罗莱什么场面没见过，这时候居然也结巴了起来。“陆……陆先生，是另外有人……有人……出了高价，把他……他……包下了……”

    陆则琛又看了他一眼。“谁？”

    罗莱脸都煞白了，还没答出话来，一个声音就从陆则琛上方的楼梯转角处传了出来。声音极悦耳，微微地含着点笑意，虽然是在温暖的房间里，却有点夜半的时候风吹过铃铛的感觉。

    “是我。”

    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人，竟然是唐灵飞。唐灵飞的脸，在灯光下看起来真如同白玉一般，嘴角微翘，双眉斜飞，陆则琛一眼看去，真觉得他像是画出来的人似的。他穿的是晚礼服，领结却已经取下了，雪白的衬衣领口也是松开的。

    陆则琛望了他片刻，淡淡地说了句：“既然是你，那就不跟你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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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则琛说完这话，就回转身往外走。唐灵飞的脸在y影里，不易觉察地沉了一下。但当他从y影下走到门外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又浮了出来。他一直走到了陆则琛的身后，笑着说：“你不是把你的人打发了吗？坐我的车吧。”

    陆则琛回过头来，把唐灵飞上上下下地看了几眼。他的语调并不愉快。“唐灵飞，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他还很少这么连名带姓地叫唐灵飞，唐灵飞撇了一下嘴，摊了一下手。“g什么，好心捎你一程啊，你真是不识好人心。不就是抢了你平时喜欢找的人吗，你这么大动肝火，有必要吗？”

    “你花高价要过去，又有什么用？”陆则琛忽然笑了一下，突然地伸出了手，揽住了唐灵飞的腰，把他朝自己拉了过来，拉得很近，两个人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陆则琛看着唐灵飞的眼睛，脸上在微笑，但那微笑却是冰冷和不怀好意的，“灵飞，你被我用了这么久，还能玩别人吗？”

    唐灵飞脸都气白了，陆则琛又一笑，把他推开了。这一推推得很重，唐灵飞连着退了几步才站稳。“行了，别跟我找麻烦了，我现在很心烦，不想跟你搅和。”

    他说完这话又想走，唐灵飞却一把拽住了他，就往自己车的方向拖。陆则琛叹了口气，他也不能真把唐灵飞摔开，也只能跟着走了过去。唐灵飞拉开车门，把他推上了车，自己去了驾驶座。

    “你自己开车？”陆则琛问。唐灵飞头也不抬地说：“是啊，我也把人打发了啊。”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夹了根烟，搁在车窗上。陆则琛侧过头，就看着光影从他的脸上掠过，微微的烟雾绕在他脸侧，美得几乎不真实了。陆则琛对着他看了片刻，才说：“你准备送我回家，还是怎么样？”

    “随便你。”唐灵飞并没看他，只是淡淡地说，“你要回家我就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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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灵飞，你怎么老缠着我不放？”陆则琛无可奈何地说，“我没心情，我已经说过了。”

    “你没心情，难道我就有心情了？”唐灵飞淡淡地说，“还不是因为小陆交代的，他要我多关心一下你，不要落井下石。”

    “哈哈哈哈哈……”听他这么一说，陆则琛放声大笑了起来。“小陆说得真好啊，落井下石。这还真像你的作风！”

    唐灵飞斜眼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才问：“小陆那边，你也没有头绪？”

    陆则琛摇了摇头。“他的势力范围，我实在是没法可想。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