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接下来的几天,我帮艾米处理行李丢失的问题,教卡洛斯做中式煎饺,还给林然讲了我年轻时开餐馆的经历。
他们开始叫我蕾姐,而不是韩阿姨。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再是某个人的妻子、母亲,而是韩晓蕾,一个独立的女人。
可麻烦接踵而至。
回河内的路上,我收到律师的邮件。
贺鸿不仅起诉我,还联合韩玉萱散布谣言,说我私自卖房是为了包养小白脸。
江城的亲戚群炸了锅,有人骂我不要脸,有人劝我别太自私。
我气得手抖,恨不得立刻飞回去撕了他们。
林然看出我不对劲,递给我一杯热茶:蕾姐,发生啥了
我咬牙把事情说了。
他听完,冷笑一声:你丈夫和妹妹就是吸血鬼,怕你脱离掌控才搞这些下作手段。蕾姐,别理他们,继续走你的路。
我点点头,可心底的怒火烧得更旺。
贺鸿和韩玉萱的嘴脸,我再清楚不过。
年轻时,韩玉萱追求贺鸿被拒,转而勾搭他的朋友,失败后又回来装可怜。
贺鸿心软,总说她孤单,让我多包容。
可她呢每次来家里,都要踩我一脚,显摆她的设计作品,暗讽我是个粗人。
这些年,贺鸿的合唱团演出,她总是以赞助人身份出现,穿着低胸礼服,挽着贺鸿的胳膊,像个女主人。
我忍了三十年,以为这就是婚姻的代价。
可现在,我不想忍了。
10
旅行团解散前,我们在河内办了场告别派对。
卡洛斯弹着吉他,艾米跳着即兴舞,林然拉着我合唱了一首《Yesterday》。
酒过三巡,我有些醉了,靠在椅子上,看着满天的星星。
林然坐到我旁边,低声说:蕾姐,我有个朋友在曼谷开民宿,你下站去那儿吧,住几天,散散心。
我点点头,第二天就飞往曼谷。
林然的朋友是个叫阿南的泰国男人,四十岁,皮肤黝黑,笑起来有股孩子气。
他的民宿在湄南河边,木质小屋挂满了风铃。我住进一间河景房,每天早上听着风铃声醒来,心里的阴霾渐渐散去。
阿南是个健谈的人,喜欢讲自己的故事。
他年轻时是个拳击手,后来受伤退役,开民宿养家。
我问他:不后悔放弃拳击吗
他摇头:人生就是选择,选了就往前走,别回头。
我愣住,想起自己的过去。
三十年,我选了贺鸿,选了家庭,可他们回报我的是什么
在曼谷的第三天,我接到一封匿名邮件,里面是几张照片。
照片里,贺鸿和韩玉萱在巴黎的街头,十指紧扣,笑得亲密无间。
还有一张,是他们在酒店大堂,贺鸿搂着韩玉萱的腰,她靠在他肩上,眼神暧昧。
我盯着照片,心像被刀剜了一块。三十年的婚姻,原来是场笑话。
我把照片转发给律师,附上一句话:请尽快推进离婚。
律师回复:韩女士,这些照片可以作为证据,但贺先生可能会反咬一口,说您侵犯隐私。
我冷笑:让他咬,我不怕。
11
曼谷的日子过得平静,我开始规划下一站:印尼巴厘岛。
可就在出发前,我遭遇了人生中最惊险的一幕。那天,我在夜市买手工艺品,一个自称导游的男人主动搭讪,说可以带我去当地人才知道的景点。
我起了疑心,但对方态度诚恳,还出示了证件。
我犹豫了一下,跟着他上了辆面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