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许明哲正从柜子里拿出两个杯面泡上。他递给她一个，两人靠在茶水台边，沉默地吃着这顿简陋的宵夜。

    你认为真的是赵子豪做的吗程晓阳终于问出了这个盘旋在心头一整天的问题。

    许明哲的手指紧捏着塑料叉子：我不愿意相信，但所有证据都指向他。他苦笑一声，十年的友谊，就这样...

    程晓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在灯光下，许明哲的侧脸线条显得格外锐利，眼下有明显的阴影，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这个总是充满活力的男人此刻看起来疲惫而脆弱。

    我们会挺过去的。她轻声说，明天的提案，一定会成功。

    许明哲转头望向她，嘴角微微上扬：你知道吗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我只会更加暴躁。但现在...他的目光柔和下来，有你一起面对，似乎没那么难以承受了。

    程晓阳的心跳漏了一拍。许明哲的眼神中有一种让她呼吸加速的东西，她不得不移开视线，假装专注于杯面。

    我们...我们该继续工作了。她结结巴巴地说。

    回到电脑前，他们肩并肩坐着，各自负责方案的不同部分。凌晨四点，程晓阳的眼睛几乎睁不开了，头不自觉地一点一点。

    你睡会儿吧。许明哲轻声说，我来完成这部分。

    程晓阳摇摇头，强打精神：不行，还有太多要改...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头又一次向前栽去。这次，她没有再抬起来，而是不自觉地靠在了许明哲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许明哲僵住了，不敢移动分毫。程晓阳的发丝拂过他的脖颈，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她的呼吸均匀而温暖，透过衬衫传递到他的皮肤上。

    小心翼翼地，许明哲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然后单手继续在电脑上工作。他不愿惊醒她，哪怕这意味着自己要忍受肩膀逐渐麻木的痛苦。

    清晨六点，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办公室。程晓阳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竟然靠在许明哲肩上，而他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我...我睡着了她猛地直起身子，脸颊发烫。

    许明哲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微笑道：正好，我刚完成最终修改。要看看吗

    程晓阳点点头，凑近屏幕。随着许明哲演示新方案，她的眼睛越睁越大。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他竟然构思出了一个比原方案更加出色的创意——不再强调技术参数，而是讲述一个关于家庭与环保的温情故事，完美契合蓝天汽车为下一代创造更好未来的品牌理念。

    这...太棒了。程晓阳由衷赞叹，比原来的更好。

    许明哲耸耸肩：灵感来得突然。其实是你昨天的一句话启发了我——我们的目标客户是30-45岁的中产家庭。他们最在乎的不是马力或续航，而是能给家人什么。

    程晓阳惊讶地看着他。她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竟被他如此认真地记在心里，并转化为绝妙的创意。

    我们该准备一下了，许明哲看了看时间，提案九点开始。

    两人匆忙收拾东西，各自回家换衣服。程晓阳在出租车上检查手机，发现林妍发了好几条消息：

    听说你们通宵了真辛苦。

    赵子豪说许明哲前女友昨晚去找他了，两人好像复合了

    你还好吗

    程晓阳盯着最后一条消息，胸口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涩。许明哲和前女友复合了那昨晚他对自己温柔的态度又算什么

    她摇摇头，强迫自己专注于即将到来的提案。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上午九点整，蓝天汽车的高管们齐聚星辰广告的会议室。程晓阳和许明哲并肩站在投影前，完美地配合着彼此的讲解。尽管一夜未眠，两人都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