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茬子
去地上。
他的高烧还未退去,苍白的脸庞带着一些不正常的红晕,眉宇间没有任何表情。
明明病重,衣袍却还是纤尘不染,头顶高束的玉冠更衬得这幅皮囊冷清俊逸。
即使身处阴暗潮湿的刑房也俨然一副清逸萧然的模样。
丝毫没有暴露出一点虚弱。
清荷本想上前搀扶,又恐惹他不悦。
只低头福身道:“老爷,您怎么来了。
大夫叮嘱过让您不要走动的。
您现在觉得怎样?”刘煜城不作理会,只盯着梁曼。
过了许久才低低哑声道:“…招了没有,又是哪家派来的。
”清荷摇头:“奴婢无能,这女子嘴硬的很,并未问出什么。
”想了想又迟疑道,“恐怕那个乔子晋也与此事有关,要不要把他也…?”“不急,”刘煜城喘口气,恹恹道,“昨夜那人前来请辞,我看他未必知道什么。
鞭子拿来。
”清荷从地上捡起软鞭,又从怀里掏出手绢包住一头,低头双手奉上。
刘煜城剑眉蹙紧,嫌恶地接过:“好了。
都下去吧。
”她本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欲言又止。
清荷与其他几位侍女齐齐福身离开。
地上人双目紧闭人事不知。
衣不蔽体不说,破烂的白衣上还满是斑斑血迹。
此时的场景真是凄惨无比。
刘煜城素来喜洁。
明明对这一幕很是嫌恶,但看她如此可怜的模样,心底却禁不住一阵悸动,清俊的双眼中发出奇异的神色。
骨节分明的大手将鞭子轻轻一挥。
梁曼动也不动,好像真是昏死了过去。
点点猩红又从衣衫下争相涌出,染脏素白。
此时屋内香气越发浓郁,甚至厚重的盖过了铁锈的味道。
他被香气环绕,馧馞的快要喘不过气。
脑袋愈发昏沉了,深处涌出的兴奋有些按耐不住。
本来就呕血不止,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让他强撑着又挥了几鞭子,直到气喘吁吁。
此时刘煜城已是头晕眼花。
他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眼底映下的只有那素白的女体与艳红的梅花。
白与朱逐渐放大,占据了视野的一切。
两种颜色对比鲜明,妖冶邪艳勾人心魄,让人神魂颠倒,丝毫挪不开眼。
心脏重重敲打,响的快要冲出胸膛。
他几近窒息。
慢慢的,他俯身靠近。
脑海中残存的理智不停警告,心底却有一道奇异的声音告诉自己:这就是解药。
指尖挑抹起一滴猩红,放入薄唇。
鲜血入喉却并不苦涩。
他阖眼细品,竟尝出一丝甘甜。
像是某种奇特的香料,回味带着些醇美,甜美的他脑子一片空白。
太香了。
他真的受不住了。
男人重重喘息。
情难自抑,鬼使神差,他终于伸出舌头,舔舐脆弱的脖颈。
入口的肌肤细嫩柔滑。
像是最娇弱美好的兰花,引得舌尖反复流连、一路向下…昏暗的刑房内香气铺天盖地,香的让人完全丢了脑子。
原本不可一世的人早已没了往日的清冷倨傲。
男人像只被逼疯了的公狗,没天没地的只知道咬牙狠命。
醒来时外头艳阳高悬。
已是正午了。
这好像是他十多年来第一次睡过头。
满院的蝉鸣吵的让人心烦意乱,脑袋被闹得阵阵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