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取笑
放。
我就这么赖上你了。
”她又用下巴蹭一蹭他:“你砍死我吧。
砍死我就松手了。
”……应向离不想说话了。
他冷着一张脸拔腿就走,身上的挂件也被拖着一起。
连带她脚上的铁链子也被抻得哐啷哐啷响。
忍了又忍。
还是没忍住。
…好好的一个安静清晨又这么被她毁了!应向离压下一肚子将要爆发的火气,咬牙切齿低头:“你到底怎样才能放手?!”她抬头望他,嘻嘻着狡黠一笑:“囚犯有放风的权利,我要出门透透气!…只要出了地宫的门,保管立刻撒手!”于是,无相教的众弟子们都在今天围观到这样一番奇景:向来沉毅寡言不合群的左使,腿上挂了个栓铁链子的女人。
他就这么一脚一脚费劲地走,一路来到地宫大门前。
应向离铁青着脸,甚至是带了点气急败坏地对看门的弟子吼:“开门!”在众人中围观的肖映戟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我悟了!这个姑娘是在用行动告诉我们这样一个道理:即使是抱了别人大腿的人,也不妨碍我们再抱他大腿!懂了!我以后也要这样抱左使大腿!”……地上的此时正是晌午。
日头爬得很高。
艳阳穿过浓浓雾瘴仍觉毒辣。
她站在山头上深吸口气。
幽幽感叹:“还是外面好啊…”应向离抱臂看向远处,一脸漠然。
他倒并不担心她会逃跑。
这附近全是义父设下的阵法和陷阱。
这些精心布置过的天罗地网,哪怕是正道那帮人来也很难解开。
更何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就算她能侥幸破了阵法,外面的一重重险峰也是寻常人等很难翻越的。
就算她有能力翻山,她也必定跑不过轻功。
更何况她脚上还拴着根链子。
那个女人就地一坐,又笑嘻嘻冲他招手:“来啊左使大人,过来聊会天。
”应向离不动。
假装没听见。
可就算不理她她也丝毫不在乎,反而又自顾自讲开了:“…话说,你们地宫怎么还有只老虎啊?那天早上我被呜呜呜地吵醒了。
睁眼一看,嚯,那么老大,吓我一跳!”“不过我发现你总是一个人耶。
你在地宫没有朋友吗?…”“你多大年纪?…二十,十八?有十八么,这么小是怎么当上左使的啊?真是因为抱教主大腿吗?”“你为什么会认教主做你义父,你俩年龄根本差不了多少吧?…喂!理理我吧,不理我可要对你耳朵吼了!”应向离实在被烦得受不了。
他冷道:“…义父的易容之术神乎其技,世上谁也不知他真实年龄。
…我初见他时,他是年逾七十的白发老翁。
”梁曼点点头。
沉默一阵,她又开口:“那你过来陪我坐会吧。
”应向离对她的耐心早已用尽了。
他转身往回去,面上寒霜般冰冷:“你出来时间已经够久。
该回去了。
…别逼我动粗。
”走了几步,身后没人应。
…她总是这样一再挑战自己耐心!应向离忍了又忍。
他厉声大喝:“好!这是你自找的!”转头他才发现。
那人竟又瘫在地上装死!应向离快要气疯了,他从没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
他怒气冲冲上前,几近粗鲁地踹了踹她脚:“一个招数使两遍!你真当别人都蠢吗!”女人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似乎真是死了的样子。
应向离不想再被她这般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