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丝花
的!”……他终于醒了。
却不是因为噩梦而惊醒。
竹枕上有一大片湿漉漉的黏腻浓稠。
应向离跪在地上崩溃的剧烈呕吐。
一边吐,一边因为剧痛而无力地瘫下身体,整个人都塌倒在地。
腥臭胆汁夹杂着滚热血液于脸上横流,口腔和鼻腔里满满都是酸辣呛人的味道。
浓烈的铁锈味到处都是。
应向离没有去擦,因为他完全失去了抬手的力气。
任凭暖流源源不断地从嘴角从眼眶从耳孔,从脸上一切能泵出血来的地方顺着脸颊静静流淌。
他闭上眼。
蜷缩成一团。
真真切切感受那与梦境一般无二的,刻入骨髓的剧痛。
后背上。
千万条红丝疯一样地急速蛇行。
它们匍匐于悍利的脊背上张扬肆意地伸展着身子。
蠕动,翻滚,交错。
像蟒蛇剧毒的信子,拖着冰凉凉粘液在身上攀爬。
无声地嘶叫。
狰狞着来回撕扯蜷曲。
于皮肉之上,开成一朵灿烂绝美的血色千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