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吞猪
后退,男人却若无其事地掏出帕子来仔细擦拭手指。
完成一切后,他对梁曼说:“蛇肉。
”接着又扬扬下巴轻描淡写地示意下它露天的肚子,“野猪肉。
”说罢,云凌矜持地将手背过去。
眼睛似是满不在意地随意看向远处,脸却是直直朝着她的。
但梁曼却还在那犯懵。
他等了老半天都没等来想听的话,附近村民已经一哄而上,七嘴八舌地围住梁曼问分不分蛇肉蛇皮蛇胆的了。
中午家里吃了蛇肉羹。
用过饭后,梁曼费了老半天去拾整蛇和猪剩下的零件。
刚折腾完,就见达库背着小筐,腰里别着个镰刀高高兴兴回来。
梁曼笑问他这是干嘛去了。
少年抹抹额上的汗,拘谨地回答:“我去山上给兔子割了些草。
”梁曼照例夸了他几句。
达库摘下筐去喂兔子。
师徒俩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又听院外轰隆隆一阵响。
云凌不知从哪拉来一辆带轱辘的板车,从泥巴路的另一头深一脚浅一脚走来。
板车上整整齐齐堆着十根足有两三层楼高,每根粗细近有一人合抱的枯树!院里两人又呆愣愣地说不出话了。
这次他显然是有些托大,拉着板车走几步就得歇一歇重重喘上几喘。
还是达库机灵,忙跑去在后面帮着推,结果脸涨得通红板车也纹丝不动,最后只好放弃。
之后两人就在那看云凌是如何将板车一步步拉来,再一根一根将树轰隆隆踹下去的。
云凌根本也接近力竭了,袖下遮挡的手臂不住发颤。
他愣是暗自硬撑,后槽牙都咬的咯吱咯吱响面上却丝毫不显。
待完成一切后,他悄悄地长吐口气。
之后故作轻松地拍一拍手。
云凌神情自若地掸掸袍子,云淡风轻地对梁曼说:“柴火。
”梁曼呆傻地望着将院子填的满满的十根参天大树。
许久后,她终于喃喃出了一句话:“…这得烧多久啊?”之后的时间达库都在院子里努力劈柴,掌门也在旁劈。
两人就这样热火朝天地干了一下午。
只是,达库是认认真真在用斧子劈,掌门却直接徒手劈。
梁曼塞给他斧头也就是不肯用。
梁曼探头探脑地看了好一会,实在不知他今天是怎么了。
让掌门去歇会儿也不去歇,硬是头也不抬刷刷劈柴,一边劈一边偶尔虎视眈眈地瞅瞅达库那边。
她实在劝不动,只好先不去管。
临近傍晚,天色沉沉。
树堆消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院子里高高堆起的两大垒柴火。
梁曼喊院子的两人吃饭,达库应了。
却听一声痛呼。
她探头一看,原来是没了天光看不清,他一不小心将手砸开个口子。
梁曼赶紧将孩子拉去井边使劲冲了冲伤口。
停一停在灯下看看,血还一直汩汩地流,她又回屋去拿了上次剩的伤药来。
云凌堵在屋门口,他示意地咳嗽了几声。
梁曼以为他是等不及地饿了,推开他笑道:“掌门你先去吃,不用等我。
我给他包一下。
”少年相当不好意思。
他推三阻四扭捏地说这点小伤没事,并且还想再去帮忙干活。
梁曼知道他好久没有家人如此关心,就硬是虎起脸来凶巴巴地命令他听话。
之后便耐心帮达库处理手上的伤。
期间,云凌也一直站在身后看,不出声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