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酒烈
…掌门,你的心法如今怎样了?”云凌道:“无妨。
”梁曼观他神色,看样子是不予多谈了。
虽有心刨根问底,但她也不好再多问。
心下猜测对方此次重修心法定是吃了很大苦头,而因为她死缠烂打的挽留,云凌更是强忍不适绝不回山上。
思及至此,她心里有些甜蜜的发烫,禁不住就想微笑。
但转念又觉得自己实在小人之心,忙把唇角压下了。
为了遮掩脸上的不自在,她咳嗽一声:“当初,都怪殷承那个伪君子,设计给你下毒散了一身功力。
还有连夏这只恶心人的畜生…”话说至此,对方微微一顿。
梁曼反应过来慌止住嘴:“呸呸呸!不说了不说了,一提到他名字都觉晦气…咳,还好他死了。
”说完她马上悄悄看对方脸色。
云凌停了停,淡然自若道:“…你说的不错。
此人乃天下大害,实在死不足惜。
当初我的那一剑本可以拿下他性命。
只是不知这人用了什么邪魔外道,竟多活了几年。
”梁曼见他不介意才松口气,忙跟着附和:“正是如此。
要我说,连夏应当是嫉恨你,不然也不会独独对你抱有如此大的恶意。
”梁曼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了解连夏,但她现在就是能揣测出他一切行为之后的所思所想。
他的那些不甘心,他在报复云凌时藏在狠辣下的微妙嫉妒…这些她通通深有其感般。
梁曼抱着笤帚,点着手指头讲得头头是道。
她越说越来劲,只觉好似已看透了连夏面具下的一切。
她按自己想法分析了一通他对诸仇敌态度间的细微不同。
最终合掌郑重得出结论:“…总而言之,连夏就是嫉恨掌门!掌门的身份、掌门的武功、掌门拥有的一切…也许不止是因为当初掌门的那一剑。
也许,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他就一直嫉妒你,只是他死不承认罢了。
”云凌的身形有些许的不稳。
直到铁铲在石头上斜斜划过,发出刺耳的吱嘎声,他方才如梦初醒。
云凌定了定神,直起身道:“…嗯,你说的不错。
连夏,定是嫉恨我。
他、定是嫉恨我很久…”他的声音有些许沙哑与飘忽。
云凌急喘几口气,若无其事地点点头,对她露出一个怪异的浅笑。
“怪不得呢…我、我早就说。
怪不得,他总是对我如此恨意…”生酒清於雪,煮酒赤如血。
煮酒不如生酒烈。
他平生是最厌饮酒的。
无论什么酒都是一般的苦又干辣,口感既差,一口下去也品不出任何回甘。
要他说,喝酒还不如来三大碗梨水下肚来的痛快。
而醉汉身上更是到处恶臭。
平日里,他大老远瞧见了都要掩鼻。
不小心并肩擦过了更要嫌恶地暗中踹一脚。
此刻他正支起一条腿歪歪坐在树上。
男人捧着一坛不知谁家酿的生酒喝得正香。
仰面咕咚咕咚几大口下去,清冽酒液带起一路刺痛,肺腑都沦为旺盛的柴木。
他好像吞下一大团火。
但他喜欢这种晕眩的感觉。
这让他不必再费劲苦思自己是谁。
打了个臭气熏天的酒嗝,他胡乱用手背抹抹嘴,懒懒散散眯起醉眼看戏。
树下,远远有一户人家正在吵架。
女的揪起男的痛骂,男的跪在地上不以为然。
女的泪水涟涟地怒骂:“…好哇!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