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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书很快端来刚煮好的燕窝,催促,快端进去,一会好好说话,别惹小妈生气。
工作调离的事还没敲定,程偲元不能让他看出异常。
程偲元接过来,端进卧室。
俞秋絮依旧穿着性感低
胸的丝绸睡衣。
程偲元将燕窝放在床头柜上,一言不发就要走。
等等。俞秋絮忽然叫住她,你这是什么态度
程偲元没理她,俞秋絮忽然拿起水杯,泼到自己身上。
尖叫一声的同时,倒了半碗燕窝在床上。
谢景书冲进来,俞秋絮捂着湿掉的胸口哭着说,烫...好疼,偲元,我知道你还在因为之前的事生气,你用燕窝烫完我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生气了
程偲元!谢景书怒吼一声,这是刚出锅的,能把人烫坏,你怎么这么狠心!
程偲元摇头说,我没有,我只把燕窝放在床头柜上...
那小妈身上是怎么回事谢景书双眼充血,咬着牙说,你竟敢伤害小妈,看来不给你个教训是不行了!
说着,他一把拽住程偲元的头发,将人拖到厨房,冒着热气的砂锅还剩下一大半燕窝。
他端起砂锅就往程偲元嘴里灌。
刚关火黏腻灼热的燕窝像岩浆一样,程偲元被强按着咽了下去,嘴里、嗓子、食道顿时火辣辣的一片。
谢景书一放开程偲元,她就像一片破布一样,倒在地上。
嗓子,她的嗓子。
程偲元捂着嗓子,嘴里不停吐出血水来。
可谢景书没有看她一眼,只回去将俞秋絮抱起来,去往医院。
程偲元摊到在地上,一滴泪落到地上。
她是播音员,谢景书明明知道,嗓子对她的重要性。
谢景书曾经说过,她的嗓音像天籁一样好听。
以前,他会给她买很多保护嗓子的药,会煮汤给她喝,会陪着她练口部操。
可现在,他亲手毁了她的嗓子。
毁了她一生的梦想与事业。
程偲元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去医院,她要去医院,谁来救救她
她跑到大街上,可是医院距离很远。
七十年代,路上的车少得可怜。
她拼命去拦车,可没有一辆车停下。
她的嗓子没救了,程偲元坐在地上,崩溃大哭,可她现在连哭都哭不出声音。
每呼吸一下,嗓子和胸口都疼得要命。
嘴角还会冒出血水来。
不知是什么时候,一辆车在她身边停下。
一个笔挺的男人下车问,你需要帮助吗
程偲元拼命点头,指着自己的嘴,她的嘴边还有血迹。
男人很快懂了她的意思,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程偲元的喉咙黏膜被烫伤,短时间内不能再说话了。
至于后续,要看治疗效果。
程偲元的心里一片冰凉,她做错了什么
她真心地爱一个男人,付出一切对待她,换来的却是毁掉的嗓子。
在输液的时候,程偲元听到护士议论。
那个男的也太夸张了吧,明明身上连红都没红,非说那女的烫伤了,要用最贵的药,不能留疤。
就是啊,都没烫伤,留什么疤,还用权利压人,他可真在意那个女的。
不用猜,她们说的人一定是谢景书。
他有多在意俞秋絮,她现在知道了。
哪怕俞秋絮身上毫无烫伤痕迹,只是撒了点水,他都会为了俞秋絮,毁掉她的嗓子。
俞秋絮于他而已,像是一件不可亵渎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