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
早上,天色已亮。
玲月在晨练后,拨了一通电话。
“阿姨,你这两天好好休息,别来煮饭了。
”她语气平静:“我要去朋友家帮忙重建,可能会住上一晚。
”通话那头的陈阿姨如往常般亲切:“好啊,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再通知我。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再跟阿姨说一声,我再去给你煮饭。
”“嗯,辛苦你了。
”通话结束后,玲月站在原地,指尖滑过通讯表面,设定一些指令。
她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转身,静静走进父亲的书房。
她扫过每个角落、检查桌下与画框背后,走廊,客厅,厨房与书架,似乎一切正常。
确认一切万无一失后,她蹲下身,拉开书桌底层抽屉,从最底层夹层中取出那份已经翻阅无数次的文件。
《中层三区异兽袭击灾情报告》——官方版本。
玲月将它塞进背包里:“半年了。
”从帝国得知消息那天起,她从未鼓起勇气回到事发地。
她说服自己一切都过去了,但心里明白,她只是逃避。
今天,是意外的机会,或许是命运安排吧。
她心中有个模糊的渴望:也许,真的会发现些什么;也许,那一切只是她想太多。
怕真相残酷,也怕真相根本不存在。
玲月收拾完以后,拉上背包拉链。
是时候,面对了。
昭昭家的房子位于中层三区a16号,是连排的老式双层住宅。
玲月站在转角,目光扫过两侧熟悉又陌生的街道。
根据她昨晚重读的报告,三区的受灾重点是a15与a17。
而a16,昭昭的家,从未被提及。
但当她亲眼看到现场时,内心还是微微一震。
a15与a17的外墙几乎全毁,砖瓦倾斜,焦黑的墙体上满是利爪与火焰灼烧的痕迹。
其中一面墙上,甚至清晰可见一道长约四米、呈放射状的劈斩痕,像是某种巨力斩击留下的印记。
灾难过后的街道仍残留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寂静,周围仅剩几家住户。
昭昭却像没事人一样卷起袖子,满脸干劲地朝大伙儿招手:“帝国前几天才允许我们回家,今天要辛苦大家啦!等等给你们尝尝我妈妈的手艺,但我们要先抢救厨房,厨房的地砖还能救,我爸昨天去后街搬了几包备料砖回来~”说完她便熟练地指挥齐原去搬最重的一袋。
玲月、语彤和亦辰也分头行动,捡起倒塌的木板、整理破损的家具,还得时不时把被风吹飞的薄布铺回刚补起的屋顶。
昭昭的爸爸时不时过来聊聊天,妈妈则在临时搭建的灶台上煮粥,弟弟偶尔从屋后探出头来捉弄昭昭。
这些画面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明知道家已不再是原样,还是尽力复原那一份曾经的模样。
阳光洒下时,光线穿过缺了一角的屋顶,在灰尘中洒下斑驳光影。
这一刻,气氛出奇地温暖,顿时大家都放下手中的工作享受这段平静时光……下午歇息时,玲月主动帮昭昭妈妈端来一杯水,两人坐在门口石阶旁,晒着午后的阳光。
“能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玲月轻声问道。
昭昭妈妈擦了擦额头的汗,语气中透着掩不住的哀伤:“那天异兽来得太突然了,刚开始只是远处一巨大声响,没多久整条街都像被什么东西砸到一样……我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外面砰砰砰的枪炮声,像是被轰炸一样。
我们房子一下就塌了一半,我们只来得及拉着昭昭跟小的往外冲……”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