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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回镐京(修)
常生计。

    按理说,景姝与母亲二人常居平京是该关系亲厚才对,但景姝与母亲的关系其实并不亲密。

    夜色渐深,窗外淅淅沥沥传来雨声。

    冉景姝翻了个身,试图挪开薄枕睡得安稳些,岂料手指却在枕下触到了不该于床榻之上出现的东西。

    那触感似乎是一封信。

    冉景姝收回指节心头微动,再次翻过身躺平。

    她暗自思量着这封信会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枕下的,她睡前绝没有这样一封信。

    青攸那时替她掖了被角,会是她吗?还是说……方才在室内陷入一片漆黑后,有人悄无声息地来过她的房间,甚至毫无忌惮地当着她的面将薄信放在她的枕下。

    就在此时,房门被人轻轻扣上的声响传来,是青攸离开了。

    冉景姝连忙翻身坐了起来,她抽出枕下那封信,信笺带着雾蒙蒙的潮意。

    信封上的字迹让她有片刻恍神,只是力透纸背的几个字。

    「景姝收」冉景姝翻来覆去久久望着那五个字。

    她自幼由母亲教养长大,母亲虽不喜她,但琴棋书画皆是自母亲处习来,绝无可能认错,那就是母亲的字迹。

    冉景姝已经不再思量这封信是如何来到她身边的,只是内心迫切探求着,想要看看母亲到底给她留了什么。

    她迫不及待地拆开信件,封口处被她草草撕开。

    信封之中只一张单薄信纸,铺陈开来并无太多字迹。

    写着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像母亲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一样,淡漠疏离。

    「诛敌无方,灭己求存。

    」景姝久久望着那八个字,反复在嘴边过了好几遍,直到最后薄唇微颤,热泪夺眶而下。

    “我恨不得……从未生过你。

    ”“灭己求存。

    ”拆信前冉景姝只当这是母亲绝笔遗书,以为她会向自己解释这么多年对她的冷淡疏离不过是性格使然,母亲只是嘴硬心软罢了那时与母亲的最后一面,她垂眸一言不发,母亲茶盏的滚烫热意溅上手背,她不明白,为何素来淡漠的母亲会突然如此对待她?此刻却明白了,母亲或许并不爱她,甚至恨自己,冉景姝想。

    “诛敌无方”何为敌?谁是敌?与她相处日久却在临死之际对她恶语相向,那时母亲滔天恨意翻涌而上,她应当是对自己恨之入骨,所以才会在离世之前对她说那样的话,恨不得从未生过她。

    她不理解这恨意从何而来,却再也无从知晓原因。

    向来擅长压抑忍耐的冉景姝,此刻却再也无法忍受心头传来痛意,禁不住泪流满面。

    零落雨声渐歇,屋中人长夜无眠。

    雾霭晨光渐起,房门被人轻轻叩响。

    “小君可醒了?今日有客来访,午后邀公子们一同出游赴宴,主母请小君同往,还望小君穿得正式些。

    ”“知道了。

    ”冉景姝坐在床侧,轻声回话,闻言侍女脚步声渐远。

    不多时,青攸前来欲为冉景姝施妆,却见冉景姝已然衣着齐整地做好了准备。

    冉景姝穿了件正青云雷纹交领右衽短衣,下身着玄色及地长裙,以法翠丝绸做束带,腰间配单组玉璜玉璧为禁步。

    垂鬟以玉饰固定,额前一抹花钿与她略显张扬的容貌相得益彰。

    “我们走吧。

    ”“诺,小君。

    ”青攸跟在冉景姝身后,暗自在心中感叹,女公子虽未在京城长大,却仍有一番清雅气质。

    与京中世家同游,无疑宴乐二字。

    此次出行最关键的是赴王姬晋恣之宴。

    画舫游船,是王姬晋恣为常居赵国近日才返燕的公子夏置办的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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