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
螺丝刀
当啷
掉在地上。
江雨言慌乱地说:
你别误会,他喝多了......
我打断她:
权宜之计需要睡一张床需要让他喊你递底裤
电话里传来布料摩擦声,陆川的笑更放肆:
陈峰,你不会以为安言真会嫁给你吧她连你妈穿旗袍都觉得丢份,早烦透你那身穷酸气了。
江雨言尖叫:
陆川你别乱说!
接着是摔东西的声音,她重新开口时带了哭腔:
阿峰,我心里只有你,等项目稳定了我们就结婚......
结婚
我冷笑,拆开她送我的领带夹,铂金材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你让我妈给陆双道歉时,让保安按住我们时,看她被剪旗袍时,心里有我
她突然发火:
你到底想怎样不就是个老太婆死了吗我让人赔她十件旗袍
。
话没说完就被我挂断。
指腹在屏幕上滑动,将她的号码拖进黑名单,顺带删掉所有聊天记录,像删掉一段烂在泥里的梦。
纸箱装满时,玄关柜只剩母亲留下的搪瓷杯,杯沿磕掉块瓷,是她用了三十年的宝贝。
我抱着箱子出门,路过她最爱的厨房,曾经她踮脚亲我耳垂说
以后我给你做饭,现在灶台上全是陆川爱吃的辣椒酱,辣得人眼眶发疼。
凌晨三点,我躺在出租屋的硬板床上,听见窗外下雨。
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请求。
接通后,镜头里江雨言的脸晃得厉害,陆川的手在她腰上乱摸,喘息声混着音乐:
陈峰,看看你老婆有多浪
——
我按下保存,转发给江氏全体高管邮箱,然后拉黑。
屏幕暗下去前,看见江雨言惊恐的眼神,像只被踩住尾巴的猫。
天亮去新公司报道,王姐拍我肩膀:
陈总,江氏今早乱成一锅粥,江雨言在会议室砸了三个花瓶。
我翻看新团队的资料,指尖停在温兰的简历上冷面女总裁,和江雨言截然相反的名字。
抽屉里的银戒硌着掌心,我摸出来扔进垃圾桶。
路过茶水间,听见同事议论:
江氏陆总监把江雨言的定情钻戒戴在陆双手上,说‘反正陈峰不要的破烂’......
我想起八年前她在宿舍楼下等我,举着攒了三个月的奖学金买的情侣戒:
阿峰,我们永远不分开。
现在她的
永远,不过是踩着别人的骨血往上爬时,随口吐出的一颗糖衣炮弹。
手机弹出江雨言的新号码来电,我挂断,扔进抽屉最底层。
从今往后,她的喜怒哀乐,她的权宜之计,都与我无关。
母亲教会我体面,而她教会我做人。
有些人,你给她体面,她就敢扒光你的尊严;有些爱,你攥得越紧,它烂得越快。
5
江氏大厦
28
楼会议室。
江雨言盯着陆川面前摊开的项目方案,第无数次按下手机重拨键。
陈峰的号码,已经连续三天无法接通。
江总,永盛的张经理到了。
秘书敲门的声音惊醒了她。陆川整理领带的动作顿了顿,嘴角还挂着惯有的得意笑:
安言,这次我来谈,让你看看什么叫专业。
张经理进门时连握手都省了,直接把文件摔在桌上:江氏什么时候开始让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