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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龙袍,大步而来。
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惊喜,有迫切,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只是走到我身边,她犹豫了半天,才开口。
长栾,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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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眼中却满是缱绻的情深。
曾经无数次我沉溺在这双眼睛当中,为了她甘愿付出一切。
可现在我只觉得好笑。
我俯身叩拜,奴才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万岁。
顾祺瞬间神情受伤地看着我,好像是我做错了一般。
长栾,你怎么跟我生分了。
在御马监喂了这么多年的马,难道我和她之间还要有什么温情脉脉么
她伸手想来扶我,但是被我躲开。
顾祺指节在半空僵住,瞬间惨白了脸色。
长栾,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怪我么
我求你别这样对我,你这样冷漠的眼神看得我心都要碎了,我真的承受不住。
我不耐烦地后退,想跟她拉开一些距离。
陛下您想多了,您是九五至尊,我有什么资格怪您呢
臣只是犯了错的马奴而已,不劳您这样对我。
四周好奇的目光几乎是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我,我不喜欢这种感觉,绕过她打算离开。
陛下,奴才还有马没有刷完。
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顾祺猛地抓住我的手腕:沈长栾!你当真要如此绝情
我不想再理会顾祺的胡言乱语,就当看不见她一样,弯腰拾起被弄翻的木桶,重新盛满冰冷的井水。
随后将刷子浸入木桶中,对着马用力刷起来,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将这些年的屈辱和委屈都随着污水一起洗净。
顾祺见我不理她,脸上的神情愈发急切。
她伸手抓住我正在刷马的东西,声音带着几近崩溃的哽咽:长栾,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
这些年,我每日每夜都在想着你,想着我们曾经的过往。你看,这木簪我一直留着,我从未忘记过你......
当年我也是有苦衷的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眼底血丝密布,声音沙哑得像是守在我病床上几日未合眼那时。
你在御马监受的苦,我都让人一笔一笔记着,等抓到当年欺辱你的太监,定要将他们千刀万剐!
你相信我,我会待你好的。
见我仍旧不说话,顾祺突然扑过来攥住我的手,将我从地上拽起来,随后冷声道,你想刷,我就帮你刷。
现场的人全都倒吸冷气,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顾祺的心腹目瞪口呆,这时连尊称都忘了,直接不可思议地开口,顾祺!你是皇帝!
都闭嘴!
顾祺嘶吼着将刷子浸入木桶。
她笨拙地刷着马背,长栾你看,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得,只要你答应我。
只要你原谅我,我可以受你受过的苦。
你是不是还怪我当年打你的那些鞭子
那你打回来好么
她猛地将我的手按在自己脸上,用力打!像我当年那样,把八十鞭子都还回来!
顾祺的心腹冲上前,焦急道:陛下!您这是何苦......
别管我!
顾祺挥开他的手,滚烫的眼泪砸在我手背上,长栾,你打我啊!只要你能消气,要我这条命都行!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再没了半点帝王的威严。
我冷漠地看着她,心里只有悲凉。
顾祺。我用力抽回手,一字一顿道,我已经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