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用过。她用起来格外小心,用完立刻清洗干净,恢复原样,仿佛自己从未使用过。
她会轻轻打扫卫生,擦去家具上落下的微尘,让这个空旷的房子看起来不至于那么死气沉沉。但她从不敢碰触任何明显带有陆泽个人印记的东西,比如他书房里那些看不懂的文件,或者衣帽间里那些昂贵的衣物。
夜晚尤其难熬。巨大的房子里寂静无声,只有她自己清浅的呼吸和心脏偶尔传来的、令人不安的跳动声。她常常坐在客房的窗边,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从璀璨到阑珊,直到天际泛白。
孤独像潮水,无声无息地将她淹没。
偶尔,她会在客厅的电视上看到关于陆泽的新闻。不是财经版块的青年才俊报道,就是娱乐版块的花边新闻——他又和哪个名媛或明星出现在了某个派对上,身边人笑靥如花,而他,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众星捧月的模样。
每次看到,苏晚都会默默换台,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更加清晰的认知: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这场婚姻,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无关痛痒的游戏,一件可以随时丢弃的外套。
第三天深夜,玄关处传来了轻微的响动。
苏晚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因为胸闷睡不着,正在客厅透气)。
门开了,陆泽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似乎喝了些酒,但并不算醉,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和不耐。他身上带着外面世界的喧嚣气息,还有一种……属于另一个女人的、甜腻的香水味。
他显然没料到客厅有人,看到苏晚时,脚步顿了一下,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
苏晚紧张地攥紧了衣角,低声道:陆……陆先生。
陆泽没有回应,只是脱下外套,随意地扔在玄关的衣帽架上,然后径直走向主卧的方向,全程没有再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客厅里一件碍眼的摆设。
主卧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客厅里,重新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不属于这里的香水味,和陆泽带回来的寒意,提醒着苏晚,这个房子的男主人,回来了。
也提醒着她,她的身份,有多么尴尬和卑微。
她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小客房,关上门,将自己缩回那个小小的、安全的壳里。
躺在床上,听着隔壁隐约传来的、几乎微不可闻的水声(大概是他在洗漱),苏晚闭上眼,将脸埋进枕头里。
无声的泪水,终于浸湿了枕巾。
第四章:意外的夜归人
日子像白开水一样,无声无息地流淌过去了一个多星期。
那晚之后,陆泽又恢复了失踪状态。苏晚依旧像个透明人,守着这间空旷的婚房,按时吃药,自己照顾自己,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她甚至开始有点习惯这种死寂般的平静,虽然孤独,但至少……不必面对那个男人带来的无形压力和刺骨冷漠。
这天晚上,苏晚又有些胸闷,睡不安稳。索性披了件薄外套,来到客厅,蜷缩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里,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城市微光,安静地翻看着一本旧书。这是她为数不多的、能暂时忘记病痛和现实的慰藉。
时钟悄然指向凌晨一点。
玄关处,再次传来了钥匙开锁的轻微咔哒声。
苏晚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握着书页的手指微微蜷缩。是他。
门被推开,陆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带着一身浓重的夜露寒气。他看起来异常疲惫,俊朗的眉宇间拧着一股化不开的倦意和烦躁,甚至连平时一丝不苟的发型都有些凌乱。他似乎没有喝酒,但状态比上次喝醉了还要糟糕。
他随手将车钥匙扔在玄关柜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