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思元在远方的小镇读书写字,战火并没有波及到他们,但是也的确过了几年不安定的日子。
他是天下初定后,新皇登基不久亲自定下的探花郎,并非因为才华而排为第三名,乃是因年轻俊秀被选为探花。
低头跪谢皇恩浩荡,抬首已是红烛拜堂。
受封赏时有多开心,得知要被选为驸马就有多失落。
一腔抱负无处施展,身为驸马再无涉足朝堂的可能。
谢知绯有点理解裴思元的难过了,不过也只是没那么讨厌他。
但是转念一想,公主也一定不是愿意的,两个人都是朝堂斗争的棋子,都是那个不争气的李建惹的祸。
话说那个蠢货到底是怎么想的?硬凑两个苦命人在一起。
谢知绯指尖轻动,将画面拨转回那日的李建视角。
“皇上,据公主身边的婢女来报,公主像是对探花郎有意。
”一身黑衣的暗卫跪在李建面前。
“噢?”李建眯了眯眼睛,“没想到皇姐居然也会动凡心呢?我还以为,她铁了心不结婚是为了跟朕作对呢。
”没有人敢回应,大殿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既如此,朕必得好好让皇姐得偿所愿才是。
”李建将得偿所愿四个字咬得极重,“好好犒劳我们的国之重臣啊。
”谢知绯对此咬牙切齿,她平生最看不惯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弟弟。
“陛下,听闻裴探花俊秀非凡,若是能得到公主欢心,或能助陛下夺回虎符啊!”手持浮尘的太监往前一步,在皇帝身旁添油加醋。
虎符?谢知绯想起来了,公主确实收下了虎符,难不成,这弟弟是想收回兵权?也对,李建这样的人,是决不允许公主一直把持着军队的,但是她怎么记得崔决昨天明明说“师尊,你不是说,不日或将与邻国开战吗?”谢知绯疑惑地看着崔决。
崔决点头:“确有此事。
”“一个将军,没了虎符,能正常开战吗?”谢知绯更奇怪了,其实要是收回虎符,正大光明地要,顶多不过被朝臣说说,他都是皇帝了怕什么流言蜚语?贺与共在一旁,狐狸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漏了出来,他动了动耳朵:“李建可能是想在开战之后用别的方法将虎符收回吧?”谢知绯没想明白这里头的关窍,因为她所受的教育是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崔决和贺与共却是见识过易子而食的时代黑暗的。
“《擅兴律》中提及,‘弃毁符节,绞。
’”崔决眼眸微阖,补充道。
“不是,他就这么恨他姐啊?要用这种方式害他姐?还是一个要为国征战之人?他不要国家了?”贺与共则提出了另一个说法,“又或许,他并不是想因此治罪于公主,而是想趁虎符遗失,制造兵变,”他话还没说完,谢知绯就悟出来了。
“你是说,让公主因为战败而失去民心?”谢知绯这才看见贺与共头上两个尖尖的耳朵。
她伸手上去揉了揉:“没想到,小狐狸脑袋还挺管用。
”浅白色的狐狸耳朵尖尖泛起了红晕。
崔决沉吟不语,他感应着两人的互动,总觉得有什么幽香若有似无飘散在周围。
不过这也只是他们的猜测,当今要务还是看看能做些什么。
谢知绯又拨动时间轴调到了最近,发现裴思元似乎应召入宫了。
“臣裴思元叩见陛下,伏愿圣体安康。
”裴思元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声音如古井无波。
李建斜倚在凭几上,神色恹恹,一手撑着头。
“皇姐不喜欢你吗?”他懒懒起身,走到裴思元面前,用手抬起了他的下巴,“这么一副好模样,也不能让公主欢心吗?”裴思元只觉下颌一凉,他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