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澜生
悲。」容宁握伞的力道重了重,终归慢慢卸了力,她自是清楚明白的,继而又听淑妃添上一句:莫做徒劳无功的糊涂事。容宁低眸说着客套得t的漂亮话谢过梁淑妃後,就淡淡牵起笑告辞,领着侍立在侧的惠然回若华阁。
於雨中伫立遥望人儿身影,梁淑妃忽而悄声地问静嘉:「你说若是早些年她也这般通透,会不会……罢了,事已至此。」会否不困於情?会否令身边人得到更好的归宿?抑或是她们会否不至於走到现在这般地步?静嘉不敢问,仅是恭顺地静静陪侍,却暗忖秋雨寒凉入骨,冷意自足尖骤然蔓至全身,她冷不防颤了一下,伞面上的雨珠随之撒下几颗。
圣人的懿旨这头甫落到拢香阁,那头若华阁的秋石便已然依着容宁的意思,打着伞在阁外候着即将离g0ng的泠儿。「娘子说她到底有愧於你,这个钱袋你好生收着,内有白银几两、铜钱几贯,留作盘缠或积蓄都是好的。」泠儿慌乱地推开,忙道不敢妄收宸妃娘子的东西,秋石叹了叹,一面郑重地把钱袋递到人手里,一面语重心长地说:「收着罢。里头一半出自娘子,另一半实是长信留给你的积蓄。」听罢泠儿这才红着眼将手中的钱袋子仔细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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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石得了容宁授意,要亲自送泠儿至g0ng门,以防有人刻意刁难泠儿。但是二人没走几步,泠儿就说想去若华阁拜别容娘子,秋石抵不过她的诚心哀求,因而带着她一同回到阁中求见正在歇息的容宁。许久之後,惠然方从厅里出来,朝泠儿轻轻点头。
因着外面的天儿yy沉沉的,正厅里又遵娘子之意烛火不盛,容宁并未看清於央处跪拜的泠儿容se如何,却独独瞧清了那一双乾净而悲伤的杏眸。这是容宁自害了离魂症後头一回见泠儿,也将会是最後一次。容宁上前去扶泠儿起身时,0到的是一把瘦骨,惊诧之余她倏然思及长信稍早时候,言及自己当时唯恐泠儿继续留在被禁足的宸妃身边,会让本就纤弱的泠儿越发清减,何况宸妃起初甚至躁狂易怒,动辄打骂身边人,这才劝说泠儿另寻良主。
泠儿惊诧地被容宁扶起,蓦然瞥见其微蹙的眉头,心里想着宸妃确与g0ng中人所传那般,离魂改了x,而今望见容宁同样难受的模样,泠儿不禁宽慰道:「我与……长信得您和淑妃娘子垂怜已然是万幸,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了,还望娘子莫要伤心负疚。」容宁ai怜地笑起来,尽管眉间愁绪未曾消减半分,她仍尽可能地语气和缓,「不论如何得以出g0ng是好事,但愿你从此平安顺遂,这亦是长信的期许。」
泪水忽然盈满眼眶掉落,泠儿诚恳地问:「娘子,若有可能,可否替我告知他一件事?」得了容宁首肯,她方轻声笑着将话续了下去,「初初入g0ng时,後省曾问我们可有名姓,或是为了彻底斩断过往,或是本名耻於说出口,大多都是说没有,让人重新取的。我最初亦没有名字,泠儿二字仅是旁人随口取的,可是我现在想给自己改一个名字──林泠。他本家姓林,如此我就不会忘记他和我们了。」
以泠字记g0ng中所经一切,这样才是我。冠以他姓,既是不愿遗忘,也是以表纵然不能同归,或在g0ng墙中相依相守,我亦要活成我们,如同妻子冠夫姓。
容宁听得动容,神情认真地答应下来,而後不免又不放心地多交代了几句,方唤来秋石照原意送林泠至g0ng门。眼瞧着林泠渐渐远去,容宁立马就对身侧的惠然吩咐道:「你寻人将泠儿的话带给长信,务必要教他知道。」惠然心里明白容宁话中深意,方才又在一侧旁听了容宁和林泠的谈话,不由得也红了眼睛,偏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我亲自去罢,到底相识一场。」容宁没说什麽,只是淡淡应声。惠然是撑着伞跑出去的,险些还撞上了进门的常义。
过了好一阵子,秋石同惠然才先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