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钟粟
存惠边上耍起了无赖。
季存惠倒是波澜不惊,只静静提笔写着字,视钱基为无物。
然而这态度却将人惹得更怒,只见钱基抬手指着他的鼻子,轻蔑喊道:“你不卖给我是吧,好!好极了!来人——把我那两只乖乖宝贝牵出来!”顷刻间仆从就拽来了两只恶犬,身量高得过人膝盖,一上街便对着周遭人狂吠不知,震得连楼上二人都耳廓生疼。
钱基大有一副要当街行凶的样子,仆附到他耳边,为难道:“郎君,若是大人知道你纵恶犬伤人,定要……”“非得伤人才能整得了这木头?也太小瞧你小爷我了!”钱基冷笑着看向季存惠,“你!你的字,和你爹的字,怎么卖的?”季存惠静静说:“我的字一幅十五文,家父遗作一幅二两……”还没等他说完,钱基就急不可耐打断他:“行,那我不买钱阁老的画了,我买你爹的字——这你总卖吧?”季存惠问:“你要哪幅?”钱基答:“就最左边那个吧。
”见季存惠转身从竹架子上取字,钱基大笑:“这才对嘛,有钱不赚王八蛋,况且你现在还穷得叮当响,装什么他娘的清高!”季存惠置若罔闻,将那幅字交给钱基的仆从。
仆从捧着字来到钱基跟前,钱基翘着指头拎起纸张,嫌弃地“鉴赏”一番后,嘴里不住地啧啧作响:“都说你爹是书法大家……”他勾着指头唤来恶犬,毫不犹豫地将纸攥成团,随即喂给那畜生吃。
“然而在我看来,用三个字形容再合适不过——狗、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