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人生好难吗

    是啊，陈知亦耸耸肩，赚到第一个百万时，发现你把我微信拉黑了，确实很难。

    我：……

    我低头继续翻文件，突然发现一页被折起来的角落——

    某私募基金认购协议，签署日期是我小卖部开业那天。

    这又是什么！

    陈知亦突然咳嗽起来：......就，当时怕你创业失败哭鼻子，给你存了点备用金。

    他轻飘飘地补充：后来利滚利，够买下半条街了。

    55

    我啪地合上文件，深吸一口气：陈知亦，你老实交代——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隐藏身份比如某财团继承人或者中了彩票没告诉我再不然就是......

    他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摸出个丝绒盒子：姜糖糖。

    盒子里是枚钻戒，主石旁边镶着颗超级小的、褪色的塑料星星——和我小学送他的护身符一模一样。

    我的隐藏身份只有一个，他仰头看着我，眼睛亮得惊人，从七岁就喜欢你的人。

    可恶，被暴击了！

    我红着脸让他戴上戒指，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给这么多钱，该不会是想......

    嗯

    ——让我婚后养你吧！

    陈知亦大笑起来，顺势把我扑倒在沙发上：是啊，求姜老板包养。

    他的鼻尖蹭过我的耳垂，工资可以用亲亲支付吗

    滚！我踹他，这些钱我要全部存定期！

    随你，他轻松地捉住我的脚踝，反正连你都是我的了。

    输了输了，彻底输了！

    56

    婚礼进行曲响起的时候，陈知亦站在花架下，突然觉得呼吸有些不畅。

    他下意识松了松领结，指尖触到西装内袋里那个小小的塑料星星——已经褪色发黄，边缘都磨出了毛边，却被他贴身带了十六年。

    新郎别动！摄影师小声提醒，表情管理！

    可当拱门处的白纱被风吹开的瞬间，陈知亦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姜棠穿着鱼尾婚纱向他走来，头纱上缀着星星点点的碎钻，在阳光下像撒了一把银河。

    她手里攥着束橙白相间的郁金香——那是他们小学操场边开的花，当年她总揪下来往他头上插。

    57

    一步。

    他想起六岁的姜棠举着冰淇淋追打他，马尾辫一晃一晃，裙角沾满草屑。

    两步。

    十五岁的姜棠把作业拍在他桌上，凶巴巴地说给我好好写，还伸出拳头威胁不准告诉老师。

    三步。

    二十五岁的姜棠在派出所喊我答应了，眼睛亮得像偷到糖的孩子。

    ……

    陈知亦突然抬手抹了把脸，湿漉漉的触感让他自己都愣住。

    台下传来低低的笑声，他妈举着手机边拍边抽纸巾，他爸正偷偷给司仪打手势让暂停流程。

    可姜棠已经看见了。

    她突然加快脚步，婚纱拖尾扫过花瓣，在距离他还有半米时猛地伸手——

    陈胖胖你哭什么！指尖重重擦过他眼下，语气凶得像是要打架，可自己的眼泪却扑簌簌往下掉，妆都花了......

    陈知亦抓住她的手腕，低头吻她手背，尝到咸涩的泪水：姜糖糖......

    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59

    司仪机智地跳过所有环节：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陈知亦掀开头纱时，发现姜棠哭得睫毛膏都晕开了，活像只花脸小猫。

    他忽然笑起来，用拇指蹭她脸颊：丑死了。

    你才丑！姜棠抽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