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让所有人看看，到底谁在撒谎。林晚晴走向客厅的直播设备，摸到摄像头时顿住——镜头盖卡在里面，用力拔出来，金属边缘划得她掌心出血。

    设备昨天还好好的。她轻声说。

    转头看见陈雪从楼梯上下来，校服裙摆沾着咖啡渍，手里玩着手机。

    阿姨要直播呀陈雪歪头笑，我昨天帮你擦摄像头来着，可能手滑了。她晃了晃手机，相册里是张截图：林晚晴的直播预告。

    林晚晴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点开自己的账号，预告文案不知何时被改成了出轨主妇在线卖惨，评论区全是滚出网络的刷屏。

    手机弹出新短信：敢开播就把小蕊的照片P进床照里。发件人是未知号码。

    林晚晴的手开始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伤口。

    妈妈小蕊在房间敲门，我想喝水。

    林晚晴吸了吸鼻子，把血渍蹭在围裙上。

    她打开直播伴侣，调试麦克风时发现频道被切到了测试音，电流声刺得人耳朵疼。

    陈立明，你教得好女儿。她转头看向沙发上的两人，陈雪正低头玩手机，嘴角挂着得意的笑，陈立明则端着茶杯，眼神阴鸷。

    开始吧。她对着镜头坐下，调整好表情。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在线人数正疯狂跳动——八十万粉丝，此刻都挤在这个直播间里。

    弹幕瞬间刷满：贱货还敢出来

    退网吧求你。

    林晚晴深吸一口气，手指搭在桌沿，那里藏着苏小棠刚塞给她的录音笔。

    大家好，我是林晚晴。她开口时，镜头边缘闪过一道红光——是陈雪的手机，正对着她录像。

    02

    林晚晴的指甲掐进掌心的旧伤里。

    直播间的提示音刺得她耳膜发疼，八十万条贱货像针一样扎进眼睛。

    她摸向桌下的录音笔，金属外壳硌得掌心生疼。我知道大家现在都觉得我是出轨的。她开口时声音发颤，却把背挺得笔直，但我想问——如果我真出轨，为什么陈立明不肯给我看监控

    为什么我手机里的聊天记录会被清空

    弹幕慢了半拍。

    有人刷装什么可怜，但更多问号冒出来：对啊监控呢

    林晚晴喉咙发紧。

    她想起昨晚小蕊缩在被子里问妈妈真的不要我了吗，想起陈立明签离婚协议时推过来的那张仅补偿十万的纸。我和陈立明结婚三年，他公司的账都是我管。她掀开围裙口袋，掏出个U盘拍在桌上，这是近三年的流水，他去年转走的两百万，备注是给女儿留学——可陈雪才十六岁，哪所高中要两百万学费

    弹幕炸了。两百万

    查账啊！

    辱骂的评论被挤到边角，林晚晴盯着跳动的在线人数，从八十万涨到了一百万。

    贱不贱啊。

    陈雪的声音突然从镜头外飘进来。

    林晚晴转头，正看见继女举着手机对她录像，屏幕里映着她冷笑的脸，我爸说你昨天半夜跟野男人打电话，我都录下来了。

    直播间瞬间被放录音刷屏。

    林晚晴的手在桌下攥紧——苏小棠给的录音笔还没开。

    她刚要说话，客厅门哐当被踹开。

    录你妈呢！苏小棠穿着外卖服冲进来，胸前挂着的直播设备晃得镜头发花。

    她三步跨到林晚晴身边，反手把陈雪的手机拍在沙发上，你录人家，人家还不能自证清白了

    陈雪尖叫着去抢手机，被苏小棠用外卖箱挡住。

    林晚晴看见发小裤腿沾着油星——她应该刚送完最后一单就赶来了。

    苏小棠掏出自己的录音笔晃了晃：我录着呢，你刚才说的每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