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穿。

    王小雯抱着文件撞开玻璃门，马尾辫甩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张总，华远集团的老总在招标会上放话，要让我们天元吃闭门羹。她白大褂口袋里别着支没盖帽的钢笔，深蓝色制服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腕间淡青的血管。三年前那个拒绝上司骚扰的姑娘，如今眼睛里燃着我不认识的火。

    招标会那天，会展中心的穹顶洒下惨白的光。李岩翘着二郎腿坐在评委席，袖扣上的钻石晃得人眼疼。我晃着招标书走进会场时，听见后排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那是林静，她身边坐着个穿阿玛尼西装的老男人。

    天元科技的张总李岩弹了弹雪茄灰，听说贵司最近资金链紧张，拿什么跟我们李氏集团竞争他吐出的烟圈缠住我的脚踝，恍惚间又回到被推出家门的那个雨夜，林静的高跟鞋踩碎水洼里的月光。

    就凭这个。我把文件拍在桌上，震得茶杯叮当响。液晶屏突然亮起，大屏幕上跳动的数据刺痛全场眼睛——这不是简单的投标方案，而是李氏集团最新研发的智能医疗系统漏洞图。李岩的脸色比他领带还绿，我看见林静的手指紧紧抠住真皮座椅。

    散场时暴雨突至，林静的Gucci伞骨在风里颤抖。她追到我车前时，裙摆已经湿透，张强，我知道你还恨我…她的红唇开开合合，我却只听见三年前那个雨夜李岩的嗤笑：张强，这栋房子我刚买下，你该搬出去了。

    林总监误会了。我转动车钥匙，发动机轰鸣吞没所有声音。后视镜里，她的高跟鞋陷进积水，像极了被困住的白天鹅。

    回到公司已是深夜，王小雯还在改方案。她煮的速溶咖啡飘着焦糊味，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脸上，张总，您该休息了。她揉着太阳穴的样子，让我想起大学时图书馆里那个总借我笔记的女孩。

    手机突然震动，匿名短信跳出来：【林静今晚在蓝鲸酒吧】。我抓起外套冲进雨幕，霓虹灯在积水中碎成血色残渣。吧台前，林静正往李岩嘴里塞葡萄，他手表上的钻石反光刺痛我眼睛。

    张强林静的声音像隔着水幕传来。李岩醉醺醺地搂住她肩膀：这位是我拳头攥得关节发白，王小雯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她查到顾天成和华远集团的秘密交易记录，背景音里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三天后，王小雯的咖啡里掺了氰化物。监控录像显示递咖啡的是保洁阿姨，可她脖子上那颗朱砂痣，和三年前给我送饭的护工一模一样。

    张总，这是死亡通知单。王小雯把文件推过来，睫毛膏晕开像熊猫眼。我扯开领带，看见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招标会前夜，李岩派来的杀手正藏着匕首等在地下车库，王小雯的车祸现场，挡风玻璃上溅着脑浆和我最后的倔强。

    三个月后，我在李氏集团周年庆上灌下第三十七杯威士忌。水晶吊灯折射出七彩光斑，林静的珍珠项链卡在喉间发红。李岩在台上宣布和顾天成合作开发新城区，底下掌声雷动，像无数根钢针扎进太阳穴。

    张强，好久不见。林静的声音混着香槟味飘来，她挽着李岩的手腕晃着我眼前，听说你公司快撑不下去了她无名指上的钻戒闪过毒蛇般的冷光，我突然笑出声——那颗钻戒，和三年前我跑遍半个城买的求婚戒一模一样尺寸。

    我抓起香槟泼向投影幕布，新城区规划图瞬间糊成一团。李总，我擦掉脸上的酒渍，听说您最近在找顾家走私军火的账本林静的呼吸明显停滞，李岩脸色白得像纸。我摸出手机，屏幕上是王小雯刚发来的加密文件——顾天成在境外银行的流水记录。

    当晚，李氏集团大楼警报声长鸣。我踹开总裁办公室时，月光正从落地窗倾泻而下。李岩瘫在真皮座椅上，手里攥着没说完的遗言——顾天成把账本寄给了市纪委。林静瘫坐在地毯上，指甲深深掐进顾天成送的羊绒地毯。

    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