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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血染灯笼

    永庆十七年·元宵夜

    九嶷山南麓的栖霞镇从未如此热闹过。三百盏琉璃宫灯沿着谢府七进宅院次第绽放,朱漆门廊下新贴的洒金春联还泛着墨香。十二岁的谢无欢趴在听雨轩的窗棂上,看管家往池中投放最后一批河灯,锦鲤在赤红光影间倏忽游动,将水面搅碎成万点金鳞。

    少爷,夫人唤您试新袍。丫鬟捧着云锦长衫转过回廊,话音未落,西南角忽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谢无欢颈后寒毛倒竖——那分明是夜行人踏碎屋瓦的响动。他抓起案头镇纸砸向铜铃,青金石与青铜相撞的脆响撕破夜空。几乎同时,十二道黑影自月华中坠下,为首者玄铁面具泛着幽蓝,袖口翻飞间,檐下灯笼应声而灭。

    带少爷走!老仆谢三爷撞开雕花木门,枯瘦手掌铁钳般扣住谢无欢手腕。后院陡然亮起的火光里,母亲最爱的湘妃竹正在暴雨梨花针下寸寸爆裂。少年踉跄着被拖向假山,眼角瞥见父亲平日练剑的演武场,那柄传了七代的龙泉剑此刻正插在管家胸口,剑穗浸在血泊中载沉载浮。

    去枯井!谢三爷嘶吼着甩出三枚铁蒺藜,追兵闷哼声里,老人后背突然绽开五道爪痕。谢无欢闻到焦糊味——黑衣人指尖竟泛着磷火,所过之处连青石板都滋滋作响。

    九幽碎玉手...谢三爷喷出黑血,将少年推进井口时,浑浊眼中迸出最后精光:活着!你襁褓里的玉佩...话音戛然而止,老人天灵盖已被戴着青铜扳指的手掌洞穿。

    谢无欢蜷在井底污泥里,透过腐朽的柳木井盖,看见漫天烟花正与血色交织。母亲临死前将翡翠镯子掷向莲池,父亲用断剑在青砖上刻出半阙《破阵子》,而那个戴着玄铁面具的人,正用染血的指尖挑起弟弟颈间长命锁。

    天枢...黑衣人突然低语,谢无欢怀中的羊脂玉佩竟泛起微光。追捕者猛然转头,面具下两点幽绿瞳孔如同鬼火。少年死死咬住手腕,血腥味混着井底腐叶的酸涩灌满喉管。黑衣人疾掠而来时,井边老槐突然轰然倒塌——谢三爷临死前撒出的化骨粉,终于腐蚀了树心。

    五更梆子响时,栖霞镇百姓才发现首富宅院已成鬼域。谢无欢从尸堆爬出,在父亲紧攥的掌心里发现半块青铜腰牌。晨曦落在阴刻的北斗七星纹路上,斗柄处的裂痕宛如一道狰狞刀疤。

    第二章

    寒潭淬骨

    永庆十七年·惊蛰

    九嶷山的晨雾裹着血腥味钻进鼻腔时,谢无欢正在啃食一团发霉的苔藓。他已经在乱葬岗的腐尸堆里藏了三天——那些黑衣人连镇口卖馄饨的老汉都要剖开肚肠查验,青石板缝里的血痂至今未褪。

    咔嚓!

    枯枝断裂声让少年瞬间僵直。透过交错的人腿间隙,他看见五丈外有个樵夫正弯腰拾柴,粗布短打上补丁拼成奇怪的卦象。当追兵的铁靴声从山道传来时,少年鬼使神差地抓住了那人脚踝。

    樵夫的柴刀在离他咽喉半寸处停住。

    崖洞里的篝火噼啪炸响,谢无欢在剧痛中惊醒。左肩敷着的草药泛着诡异的蓝光,每呼吸一次都像有钢针在刺扎肺叶。樵夫蹲在洞口磨刀,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鬼魅。

    九幽碎玉手的毒火气,沙哑嗓音混着磨刀声,你小子能活到现在,倒是块练武的料。

    谢无欢忽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在石板上灼出青烟。模糊视线里,樵夫从怀中掏出的青铜酒壶上,赫然刻着北斗七星!少年本能地摸向藏在草垫下的半块腰牌,却摸到个温润物件——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玉佩正在发烫。

    天枢佩...樵夫眼神突变,酒壶当啷落地。洞外忽有夜枭厉啸,老樵夫竟如惊弓之鸟般跃起,背起少年就往深山狂奔。

    冰瀑轰鸣声震耳欲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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