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继续低头填写表格。

    林映雪仔细打量这个监工。他的眉宇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特别是皱眉时的样子。突然，一个念头闪过——王明她童年的邻居

    那个曾经和她一起爬树掏鸟蛋，在小河里摸鱼的男孩

    王明林映雪试探着叫道。

    监工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冷漠：我不认识什么林映雪。

    她明明没报自己名字！他认出她了！

    王明，是我啊！我们小时候是邻居，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家养的那条黑狗老跑到我家偷吃鸡蛋，你每次都要来给我家赔——

    啪！又一记耳光，比昨天更重。

    闭嘴！再胡言乱语，去禁闭室反省！王明冷冷地说，你叫什么不重要，在这里，你只是8号女工。

    林映雪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却在心底升起一丝希望。他认识她！这意味着，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并非完全孤立无援。

    进入车间后，林映雪被分配到一条塑料玩具生产线。简单培训后，她开始了单调重复的工作——给塑料玩具刷上有毒的油漆。

    没有手套，没有口罩，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几小时下来，她的手指已经被化学物质腐蚀得通红。

    4、

    逃出生天

    一周过去，林映雪的双手布满了红肿的疹子，指甲缝里的油漆怎么也洗不掉。更糟的是，她已经开始咳嗽，喉咙像是被火烧一样疼。

    别指望会好起来。同宿舍的女孩——名叫于晓的姑娘递给她一个破旧的口罩，自己保护自己，没人会管你死活。

    于晓是个瘦小的姑娘，话不多，但眼神里藏着坚韧。她告诉林映雪，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年，只因当初欠了高利贷，被债主卖到了工厂。

    你们不反抗吗不报警吗林映雪不解地问。

    于晓苦笑：你以为没人试过前年有个男工逃跑了，被抓回来后，两条腿都被打断了。这里距离最近的派出所有二十公里，而且……她压低声音，听说老板和当地关系很铁。

    绝望如潮水般袭来，但林映雪不愿认命。她开始暗中观察工厂的运作和守卫换班时间，记住每一个可能的出口。

    一天深夜，她悄悄起床，撬开窗户的铁栏杆，纤细的身体刚好能挤出去。院墙很高，但墙角堆放的废料箱可以当踏脚物。

    就在她即将翻越院墙的瞬间，一道手电光照射过来：谁在那里！

    林映雪心跳骤停，身体僵在原地。

    哐当——守卫撞倒了什么，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咒骂声传来。林映雪趁机翻过围墙，跌落在外面的草地上。

    自由！她几乎要喜极而泣。

    可喜悦还未蔓延，两个壮汉已经从工厂侧门冲出，朝她扑来。

    5、

    禁闭室的秘密

    林映雪被粗暴地拖回工厂，扔进一间暗无天日的小屋。这是工人们口中的禁闭室，四壁阴冷潮湿，只有一扇小窗透着微光。

    想跑王明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真以为外面有人会救你

    林映雪抬头，直视他的眼睛：王明，我知道你认出我来了。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王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冷漠：你认错人了。

    记得我们小时候在村后的老槐树上刻的名字吗你说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谁也分不开。林映雪的声音带着哭腔，那个善良的男孩，现在怎么成了帮凶！

    王明沉默片刻，突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别喊我名字，这里墙上有耳。你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

    林映雪一怔，这声音里有她记忆中的王明！

    明天你会被调去仓库，那里监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