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这是……做的食物,是——季槐睁开眼睛,发觉自己的舌头还保持向前卷的状态,他舔了舔嘴角,唇齿间还残留着一股肉香。
是了,这是陶明安做的烤肉。
他侧过头去,瞧见陶明安背对着他正忙碌些什么。
季槐无声无息地坐了起来,凭借身高优势,透过额发他轻易地瞧见,她在揉搓一块沾染了血迹的布。
是你啊,他想。
原来是你,也只有你。
在他还在心中感慨之际,他的身体就已经如同一座沉默的山石,一动不动,只余下金色和青色的四只眼珠跟随着陶明安的动作而转动。
他盯着她,眼神从她凝结了细小汗珠的鬓边,落在她微微蹙着的眉头,继而滑到她抿起的嘴角;盯着盯着,他又开始不自觉嗅闻起来,空气里除了肉炙烤过后的香气,还有她的味道。
味道很淡,很稀薄,他需要不断抽动着鼻子,才能从各种气味中抽出那一丝独属于她的味道。
这样的味道,很温暖,却不是日光那般猛烈,很柔和,却比春风更加轻盈,他的嘴能说出数十种语言,舌头可以如蛇一般扭动,但他竟无法准确形容这样的味道;他只剩下不停耸动鼻子的本能,企图从繁杂的气味里找到更多。
只是,他闻到的越多,他就越发沉醉其中了。
陶明安一边揉搓着布料,一边盘算着待会儿再去找点食物。
找了个干净的地把布平铺上去后,她转过身,在昏暗的环境里,她和两只幽深的金色眼睛对视上了。
“季槐?你醒了?!”陶明安从地上蹦了起来,“怎么醒了也不出声?”她想冲上前去,像先前那样抱一抱他,或者摸一摸他的长毛,但是她又怕压到他的伤口,于是在扑到他身上的那一刻硬生生地停住了。
“怎么啦,为什么不说话呀,”陶明安疑惑道,“难道是伤到喉咙了吗?”季槐坐在原地,用眼神无声地跟随着她。
这让陶明安感到有些奇怪,她围着季槐转了两圈,突然意识到季槐居然主动露出了上半张脸,而这一次,那双金色的眼睛却没有再让她感到眼睛酸痛。
这反倒让她担忧起来,毕竟他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又昏睡了大半天,能力减弱这种事情是有可能发生的。
该不会真有什么后遗症了吧?陶明安不确定地猜测,抓着季槐的手絮絮叨叨问了许多话,最后却只收到了“我不知道”的回答。
“什么意思?”她着急地问,“什么叫你‘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
季槐意识恍惚地想。
当她向他冲来时,他的胃囊便无法控制地抽搐起来;当她急急地停下,他的心就发出了小小的如同雏鸟一般哀鸣。
但很快,她又围绕着他,只将眼神落在他身上,还用自己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这些动作层层叠加,仿佛一套连续且缠绵的耳光,打得他头晕目眩、魂不守舍,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并不讨厌我的金色眼睛,我不知道它曾让你感到难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在误会你不喜欢我的眼睛时,之前想将它藏起来,这一次却露了出来,而你,却不会被它刺得双眼酸痛。
我更不知道,不知道你将手放到我的身上,我的胃为什么就会变得痒痒的——这并不同于进食的渴望,也不知道明明清楚你担忧我的伤势,我却有了要是受到更重的伤就好了的想法。
我活了那么久,却第一次觉得,我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我想——他怔愣着闭上眼睛,慢慢低下身子,将头靠在陶明安的肩膀上。
陶明安被笼罩在季槐巨大的身影中,对于季槐突如其来的动作她有些诧异,但很快她反应过来,给了他一个温暖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