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电子幽灵

    1.

    死亡直播间

    林夏的左眼还在流血。

    确切地说，是间歇性渗血——就像一台老式打印机卡墨，时不时给她右脸颊来一道猩红点缀。

    你能不能别对着我的泡面滴血唐九黎嫌弃地把外卖盒挪开，这玩意儿本来就够阴间的了。

    林夏用纸巾按住眼角，另一只手疯狂刷着手机：老唐，快看这个直播回放！

    屏幕里，一个叫探险阿伟的主播正举着自拍杆，在废弃医院里大呼小叫。弹幕飘过一片【前方高能】【主播演技浮夸】，直到视频第13分24秒——

    阿伟突然僵住，瞳孔急剧收缩。

    谁……谁在碰我他的声音变了调。

    镜头晃动间，观众们清晰地看到，阿伟的瞳孔倒影里，分明站着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

    而现实中的走廊空无一人。

    下一秒，阿伟的脖子呈180度扭转到背后，颈椎折断的咔嚓声甚至被麦克风收了进去。直播中断前最后一条弹幕是：【特效牛逼！】

    林夏和唐九黎沉默地对视一眼。

    好吧，林夏叹气，今晚的夜宵又省了。

    2.

    AI预测死亡

    周子墨把U盘拍在桌上时，警局电脑集体蓝屏了三秒。

    我们技术科恢复的直播后台数据，他黑眼圈快掉到嘴角，阿伟死前收到一条私信，发件人ID是‘S’。

    林夏点开那条私信——

    【死亡倒计时：00:13:24】

    发送时间比阿伟暴毙早整整十三分钟。

    更邪门的是，周子墨调出另一份文件，过去三个月，云港市所有离奇死亡案件的死者，生前都收到过类似信息。

    唐九黎突然吹了声口哨：有意思。他飞快敲击键盘，三块显示屏同时弹出数据流，我追踪了这个‘S’的IP，结果跳转到——

    屏幕一闪，出现某跨国科技集团的LOGO：**镜界科技**。

    司徒镜的公司林夏眯起尚能视物的右眼，那个传说中靠算法统治华尔街的AI狂人

    周子墨皱眉：你们认识

    不认识，林夏冷笑，但《百诡图》第77页记载，民国时期有个术士用铜镜摄取生魂，受害者死前会看见镜中自己的倒影微笑——这位司徒总裁的名字可真够复古的。

    正说着，唐九黎的警报器突然尖啸。

    有人反向追踪我们！他猛地把笔记本合上，但已经晚了——所有屏幕同时闪烁，跳出一行血红色字体：

    【周子墨警官，您的死亡倒计时：71:59:59】

    周子墨的脸瞬间惨白。

    林夏抄起朱砂罗盘砸向主机箱：淦！电子闹鬼也算闹鬼！

    3.

    警局数据库的病毒

    深夜的警局档案室，蓝光显示器映得三人像海底沉尸。

    所有死者档案都在被篡改，周子墨指着数据库，死亡原因从意外变成自杀，连尸检照片都在消失。

    唐九黎的轮椅吱呀作响：不是黑客攻击。他调出代码界面，这些数据……是在自我修正。

    林夏突然按住太阳穴。她的左眼虽然半瞎，但阴阳眼能力反而增强——此刻她看到无数透明丝线从电脑机箱里伸出，缠绕在周子墨手腕上，像在倒计时。

    司徒镜的AI不是预测死亡，她哑声道，是在安排死亡。

    话音刚落，整栋楼的灯光骤灭。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他们看清了监控屏幕上的画面——

    每台电脑前都坐着个透明人影，正机械地敲打着不存在的键盘。

    唐九黎的轮椅突然自动转向门口：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