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既庆幸又厌恶。这皇宫里果然只有利益,没有慈悲。但我也清楚,这只是暂时逃过一劫,以后还不知道要面对多少危机。
转机来得猝不及防。第三夜巡夜时,御花园的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露水打湿了裙摆,寒意顺着小腿往上爬。假山后传来金属碰撞声,我壮着胆子拨开藤蔓,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喉咙。月光下,一块羊脂玉佩泛着温润的光,上面刻着的阿宁二字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刚将玉佩揣进怀里,身后突然传来剑出鞘的清冽声响。寒芒贴着耳畔划过,我浑身僵在原地,缓缓转身。萧凛站在月光下,玄色衣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的刀。他的剑尖抵在我咽喉,冰冷的触感让我喉间发紧,能清晰感受到皮肤上细小的刺痛。脑子一片空白,脱口而出:陛下!您玉佩掉了...我在江南见过画中姑娘,她托我给您带句话!话一出口,肠子都悔青了——我上哪见过什么姑娘这谎撒得漏洞百出!他要是发怒,我恐怕当场就没命了。
可萧凛的眼神瞬间变了,他猛地抢过玉佩,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阿宁二字。喉结上下滚动,烛光映得他眼底泛起涟漪,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动容。我心里又惊又喜:好家伙,这暴君果然是个情种!但表面上还得强装镇定。明日辰时,乾清宫。他转身离开时,声音依旧冰冷,衣摆却带起风,卷落几片残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开始忐忑明天的会面。这或许是转机,也可能是更大的危机。
第二日端茶进乾清宫,鎏金香炉飘着龙涎香,却盖不住空气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我紧紧盯着萧凛用朱砂笔批奏折的手,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原著里这破笔圈过二十三个官员,最后那些人都被剥皮揎草,悬在城楼上示众!掌心的汗将茶盏边缘浸得发滑,我不断告诉自己:拼一把,说不定能改变什么!心一横,假装手滑打翻茶盏,滚烫的茶水哗啦一声泼在龙袍上。
找死!萧凛暴怒,掐住我脖子抵在墙上。他身上的血腥味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剑尖贴着我的动脉,寒气逼人。我艰难地低头,却见手腕上的血字从109天跳到了98天——这什么鬼设定越救人死得越快!喉间传来骨头错位的脆响,眼前渐渐泛起黑雾,意识开始模糊。恍惚间听见萧凛咬牙切齿:拖下去,杖责三十!侍卫的拖拽让我双脚离地,经过门槛时,额头重重磕在门框上。被拖出乾清宫的路上,我看到宫女太监们惊恐又好奇的目光,心里满是绝望和不甘。难道我真的要因为救人而加速死亡这个倒计时的秘密,我一定要弄清楚!
第二章:错局迷踪,以命相搏险象环生
浣衣局的竹杖抽在背上,每一下都像被烈火灼烧。我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几乎要将嘴唇咬穿。王嬷嬷站在一旁,铜烟杆指着我大笑:让你这小蹄子装神弄鬼!二十下板子下去,我趴在地上疼得直哼哼,后背上的血透过粗布渗出,在青砖上晕开狰狞的花。身体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浸湿了脸颊下的青砖。我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值得吗为了救翠儿,值得受这样的苦吗可看着翠儿哭红的眼睛,想起她求我时的样子,我知道,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小桃姐姐!翠儿哭着扑过来,手里攥着草药。她不过十二三岁,生得怯生生的,此刻眼睛肿得像核桃,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想起昨夜她跪在我床前,哭着说:姐姐,我娘病得快不行了,要是我被打死,就没人照顾她了...我强撑着挤出个笑:傻丫头,哭什么心里却像被钝刀割着——这深宫里,谁不是把命别在裤腰带上每一个人都在为了活下去,拼尽全力。我让翠儿帮我把草药敷在伤口上,草药的清凉暂时缓解了疼痛,但心里的苦涩却愈发浓烈。我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改变这吃人的规矩,让这些可怜的宫女不再受苦。
御史弹劾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