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哪儿去?”
樊哙气得站起来:“呸呸呸!乌鸦嘴!你是不是盼着我们打不下武关才好哪?就想看我大哥的笑话,是不是?”“樊哙!只有你这种屠狗之徒,才会不用脑子,对他的话惟命是从!当然了,你们是连襟,他真做了关中王,说不定能封你个侯呀啥的。”雍齿还没说完,曹无伤一旁笑道:“啥猴儿?耍把戏的活猴儿罢了!”樊哙怒了,一把揪住曹无伤,就要饱以老拳。小薄吓得倒退一步,只听身后有人大喝一声:“樊哙!”小薄回头一看,刘邦正沉着脸站在自己身后。“放手!干什么?打秦军不过瘾,打起自己人来了?”刘邦训斥道。
聊天的将领们纷纷站起,樊哙松开手,打个哈哈:“没事儿!我哪能打他呢?闹着玩儿呗!”
刘邦也缓和了一下气氛:“闹着玩儿?行啊,不伤和气就好。”他对小薄,“叫你烧个水,怎么去这么久?我一双脚越泡越凉。走吧。”
小薄一伸舌头,跟在他后面朝屋子走去。
小薄把热水倒入铜盆,刘邦坐在那儿发呆,下意识将脚伸入盆中,烫得又一下子拔了出来:“干什么呢,你?烫猪啊?”小薄又好气又好笑:“您想什么呢?心不在焉!”
刘邦咬着牙,慢慢把脚放入盆中,这下过瘾,舒服了。
小薄蹲下给他洗着脚,问刘邦是不是都听到了将领们说的话。刘邦反问她,觉得雍齿他们说得有没有道理?
“其实,我也不赞成您轻易就放弃宛城。像他们说的,可一可二不可再三。总是打不下就放弃,的确会让士气受到影响。觉得咱们好像欺软怕硬,不敢攻坚。”小薄如实说。刘邦点头。“但是他们有想法,可以当面来跟您说。当面不说,在下面这么议论,这不好。当将军的都这样,岂不要动摇军心?”刘邦惊叹:“真没发现,你一个女孩子,有这般见识!我真该封你当军师了!”
小薄脸红了。刘邦叹口气:“放弃宛城,我也不甘心。宛城的乡亲们对我抱那么大的期望,纷纷来军营控诉郡守,就想要我们打下宛城,替他们报仇。现在,我这么突然一撤,大伙儿该怎么想?要是那个混帐郡守回头报复他们,岂不是我反而害了他们?唉!其实我才不在乎那个关中王!你忘了,我跟鲁公有约,是不会比他先入关的!”“您答应鲁公,是不是答应得太早了?”刘邦苦笑:“你看看咱们西征这一路的艰难,我就是不答应,有可能先入关中吗?所以,这才是我的聪明之处!”小薄没听明白:“什么?”刘邦笑着拧了她鼻子一下:“人得知道自己能吃几两干饭呀!哈哈!”
小薄忙闪开,戚姬正好走来看到,吃醋地:“哟!干嘛呢?一个脚泡这么久,泡臭了吧?”小薄见戚姬来,连忙站起,找个借口走开了。小薄怔怔地站在坡上,望着隐没于山后的斜阳。她也在想念张良。张良是她出山前,除师父外接触到的唯一男性,两人一同采药,一同修炼,一同读书。张良丰姿俊雅,才思敏锐,似乎不染这世间的尘垢。在她眼里,沛公当然也算个英雄,但就是一个有些粗俗的大活人,而张良,在她心目中,却像立于云雾中的神仙,需要仰视他,看不清也摸不着。
正想得出神,忽听身后一声亲切熟悉的呼唤:“师妹?”
小薄吃惊地回过头,端坐在马上的,不是他是谁?
张良拉着马,边走边聊。张良问小薄,跟沛公走了这一路,对此人看法如何?小薄直言以告,她觉得刘邦就像山潭的水,看来浅,实际却深。看上去,他好似没什么主见,凡事都问别人,可有的时候,主意又极大,谁也改不了。他好像没多大的本事,可不知为什么,有本事的人都信服他,愿意听他的。
张良笑笑:“你看得很透呀,小师妹!还记得老子的话吧?‘江海所以为百谷王者’”小薄接下去:“‘以其善下之’?”“对!这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