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现的古籍,正是沈家祖传的《青囊尸经》,书页间夹着的不仅是庚帖,还有两派掌门的绝笔信:若后世传人至此,切记——冥婚非婚,是祭;合印非合,是锁。
邪龙在金光中崩解的瞬间,沈砚秋和林惊蛰跌坐在地,看见城隍庙的壁画正在变化:原本断裂的两派掌门画像,此刻手牵手站在镇龙钉前,他们脚下的地脉,正因为这场冥婚重新连通。
原来,我们的祖辈早就知道,林惊蛰摸着逐渐愈合的掌心,只有让邪修误以为我们在举行婚祭,才能趁机将最后的怨气引入镇龙阵。她抬头望向沈砚秋,发现他眼中倒映着自己后颈新浮现的印记——那是两派印玺交叠的图案,也是祖辈用生命刻下的契约。
城隍庙外,晨光初绽。沈砚秋捡起地上的庚帖,发现背面不知何时多了行血字:二十年后,青梧巷的槐树下,会有戴着银铃的小道士等你。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原来,所谓的负约,不过是为了让他们在正确的时间相遇,完成这场必须的祭礼。
林惊蛰的手机在此时震动,陈立强发来消息:‘续命传媒’的服务器里,除了受害者数据,还有一份加密文件——是两派掌门留给你们的结婚照。照片里,穿着道袍和萨满服的两人并肩而立,背后是刚竣工的跨江大桥,而他们手中,捧着的正是完整的天罡印。
原来,他们才是真正的新郎新娘。沈砚秋轻声道,指尖划过照片上祖父的笑脸,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对林惊蛰总有种莫名的熟悉——他们的血脉,早在祖辈联姻时就已交融,所有的对立与误解,都是为了在关键时刻,能毫不犹豫地为彼此献上生命。
城隍庙的铜铃再次响起,这次传来的是清脆的金鲤摆尾声。沈砚秋望向庙外,看见江心的金鲤正驮着天罡印的光芒跃出水面,而它的鳞片上,隐约映出两个身影:一个穿着道袍,一个穿着皮衣,正沿着引魂路走向朝阳。
这一夜,他们缔结的不是世俗的婚姻,而是玄门的契约——以血为盟,以魂为锁,将彼此的命运,永远系在了江宁市的地脉之上。当沈砚秋为林惊蛰拂去喜服上的纸钱灰,他知道,下一个二十年的劫数,或许早已在他们交叠的掌纹里,写下了新的篇章。
7
往生咒显
超度仪式的经幡在寅时初刻开始无风自动,七十二面杏黄旗在城隍庙飞檐上猎猎作响,旗角扫过瓦当的青龙纹,发出指甲刮擦玻璃般的尖啸。沈砚秋握着《青囊尸经》的手突然刺痛,书页间夹着的庚帖无风自动,露出祖父笔记里夹着的半张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与空中相同的往生咒文,却在右下角标注着:活人见经,必怀执念;执念越深,所见越真。
经幡在指北。林惊蛰的萨满鼓贴着地面,鼓皮映出经幡阴影在青砖上拼出箭头,往生咒文凝实成体,是地脉怨气在借文字显形。她突然抓住沈砚秋的手腕,指尖按在他后颈新浮现的天罡印纹上,你看那些咒文,每笔横划都在指向青梧巷方向。
沈砚秋望去,悬浮在空中的金色咒文果然在缓慢移动,每道笔画末端都拖着细小的血线,像极了青梧巷老宅里的引魂灯。当咒文组成沈家祖坟四字时,他腰间的天罡印突然发烫,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父亲临终前塞给他半块印玺时,掌心也有同样的灼痛,而床头的《青囊尸经》,正是此刻他手中这本。
这是‘活人经’,他声音发颤,只有阳寿未尽却心怀执念的人才能看见。二十年前我父亲失踪前,曾在笔记里写过,往生咒显形之日,便是地脉龙抬头之时。
林惊蛰的银铃突然指向香案,那里不知何时多出卷残破的羊皮卷,表面浮刻着与经幡相同的咒文。她伸手触碰,羊皮卷突然展开,露出用尸血写的密语:戊寅年七月十五,南北合印之处,有碑藏于井中。
井沈砚秋想起祖坟地宫的镇龙井,井口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