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少进了三十斤鸡蛋。

    林晓棠拽住老人手腕进行虹膜识别：系统显示您刚向境外账户...话音未落，老周掀开冰柜底层，掏出一筐用报纸裹着的土鸡蛋。

    每月十五号给您送鸡蛋的老王头，老周吹开报纸上的冰碴，上周心梗住院了是吧他敲开枚鸡蛋摊在掌心，橘红色蛋黄颤巍巍的，这是用中草药喂的走地鸡蛋，每个都标着日期。

    林晓棠的智能眼镜疯狂闪烁：但资金流向...

    流向老王头的住院费了。老周从鸡蛋堆里扒拉出张收据，您假装被骗，是想逼儿子回来处理转账记录他忽然朝门外吼：看够热闹就滚进来！

    穿西装的青年缩头缩脑蹭进来，肩上落着木棉花絮。吴婆婆抄起鸡蛋砸过去：叫你三年不回家！

    等母子俩哭成一团，老周摸出个锈铁盒：老王头托我转交的。里头是把老式黄铜钥匙，他说修好您家祖传的八音盒就回来。

    林晓棠沉默着摘掉眼镜。暮色透过铁栅栏，在她侧脸割出细碎的光斑。忽然，她抓起老周的辣椒酱罐：这里面有纳米定位器

    老周哈哈大笑，酱汁从嘴角溢到领口：这是张婶用三十年老坛腌的！他猛地把罐子凑到少女鼻尖，辣味呛得她连打三个喷嚏，电子脚镣发出故障的嗡鸣。

    真正的定位在这儿。老周掀开裤腿，脚踝上赫然是道蜈蚣状的旧疤，2003年追毒贩，被钢筋扎穿时装的追踪芯片早过期了。他眨眨右眼，不过现在每逢下雨，这儿还能收到敌台广播。

    夜深人静时，我发现林晓棠在扫描老周的旧皮鞋。月光照亮她瞳孔里的数据流，鞋带特殊的双环结正在被解析成摩斯密码——那是二十年前缉毒警的紧急求救信号。

    第三节：雨夜往事

    台风把路灯吹得东倒西歪时，老周正用麻绳把自己捆在值班椅上。麻绳打的是水手结，三十年前他在缉毒艇上学的。

    您这是行为艺术我攥着救生衣往后躲。老周往对讲机喇叭口缠保鲜膜：97年台风珍珠，老子抱着这玩意儿在洪水里泡了三天...

    警报声撕裂雨幕。城中村危房传来消息：八十岁的陈伯抱着铁盒蹲在横梁上，说死也要死在挂历停摆的那天。

    积水漫到腰际，林晓棠的夜视镜撞出裂痕。老周突然拽断她腕间的电子镣铐，金属链在黑暗中划出蓝弧：这玩意导电！

    我们踹开危房铁门时，陈伯正对着2002年的挂历哼粤曲。老周瞳孔骤缩——泛黄日历停在6月15日，他左腿旧伤开始突突跳动。

    二十年前同个雨夜，缉毒队长陈志刚把新警员周建国推进海里。货轮爆炸的火光中，老周看见队长用口型说照顾好婷婷，接着被气浪吞没。

    这是阿刚的...陈伯颤巍巍打开铁盒，生锈警徽映着闪电。老周踉跄着撞翻煤油灯，火苗舔到他卷起的裤管，露出踝骨上木棉花形状的烧伤。

    林晓棠突然举起智能手环：检测到低频信号！暴雨中混着某种机械嗡鸣，与老周脚踝的震颤频率共振。陈伯却把警徽塞进她手里：女娃，你爹当年也爱这么举着仪器...

    老周背起老人那瞬，危房主梁轰然断裂。我看见他后颈暴起的青筋盘成蚯蚓状——和值班室墙上挂的抗洪英模照片里一模一样。

    抓紧！老周把麻绳甩过房梁，绳结在暴雨中膨胀成死扣。林晓棠突然掏出激光笔，红光点在绳结中央：压强测算显示...

    显示个屁！老周咬断绳头，这是寡妇结，越挣扎越紧！他背着老人荡过缺口时，陈伯怀里的挂历被风掀开，六月十五日的数字正在渗出血锈。

    警车顶灯划破雨幕时，林晓棠的执法仪对准老周撕裂的警裤。他正用辣椒酱给伤口止血，忽然抬眼：拍够没

    少女沉默着按下删除键。陈伯在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