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孤单。我微笑。

    签完最后一份文件，我清空了办公桌。

    同事们送我一场小型欢送会。

    我收拾家当的那天，门铃突然响起。

    透过猫眼，是蒋慕白。

    我没开门，只是继续打包行李。

    他在门外喊了一个小时，声音从愤怒到哀求再到绝望。

    最后，他留下一封信，脚步声渐行渐远。

    我拿起信，不假思索地撕碎，扔进垃圾桶。

    过去就该像这封信一样，撕碎，丢弃。

    出发前夜，我站在公寓的阳台上，望着这座生活了十年的城市。

    我不会想念这里。

    因为前方的道路正在发光。

    登机那天，林晓薇送我到机场，塞给我一个小礼物。

    新生活，加油！她拥抱我。

    我站在安检口，回望这座城市最后一眼。

    那些破碎的过往，那些辜负的承诺，那些无谓的泪水，全都留在了身后。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闭上眼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叶知秋，终于自由了。

    9

    我在伦敦的初雪中迷路了。

    手机没电，指尖冻得发麻，眼前的地图模糊一片。

    一杯热咖啡递到面前，抬头是一双温润的眼睛。

    初来乎需要帮忙吗东方面孔，温柔的中文。

    顾程，留学博士，比我早来三年。

    他带我找到公寓，还顺手修好了坏掉的门锁。

    我就住隔壁，有事随时敲门。

    没想到他说的随时当真如此，凌晨我被水管爆裂声惊醒。

    手忙脚乱中，他已经出现在我家门口，熟练地关掉总阀。

    我裹着毯子看他在水里忙碌，突然有种久违的安全感。

    下班回家时，楼道里飘来饭香。

    顾程端着一锅热腾腾的面，笑容温暖：听说你病了，家乡的味道。

    他的关心毫无杂质，眼神永远清澈。

    和蒋慕白那种掠夺性的爱完全不同。

    这周末有个同事聚会，我想邀请你。他递给我邀请函，故作轻松地补充：作为朋友。

    我本能地想拒绝，却不忍心看他失望。

    聚会上，我习惯性地躲在角落。

    顾程却总能在人群中找到我，像找到北极星。

    你很特别，他递给我果汁，所有人都在讲自己，只有你在认真倾听。

    我笑了：观察是我的工作。

    观察别人，却忘了被人观察的自己有多美。

    他的话让我的心不由自主地颤动。

    回国前的蒋慕白也曾这样，甜言蜜语，步步为营。

    我抵触地后退一步，他却不急不躁。

    你可以慢慢了解我，我有的是时间。

    周末他带我去郊外徒步，拜访小镇，像老朋友般自然。

    未经允许，也不会触碰我一寸肌肤。

    他眼中的我似乎是珍宝，需要小心翼翼地对待。

    渐渐地，我开始期待他的消息。

    习惯了他准点的短信，和偶尔的语音电话。

    直到那天办公室的同事问起：你和顾博士是一对吗

    我慌忙否认，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

    晚上顾程送我回家，我们在楼下站了许久。

    过去的事，能告诉我吗他轻声问。

    我沉默良久，讲述了蒋慕白的控制与背叛。

    所以，你是被刻意囚禁的金丝雀。他神情复杂。

    我苦笑：现在飞走了，却忘了怎么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