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诡轿新娘》
---文苓笔墨
1
血轿
柳含烟被塞进扎满辟邪符的花轿时,脑海中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流放至此,也不知道这座悬棺村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但当她透过轿帘缝隙看到外面的情景时,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送亲队伍中竟然没有一个活人!那些抬轿的人穿着破旧的红衣,脸庞苍白僵硬,竟是纸扎人偶。
风声呜咽,仿佛有无数低语在耳边回荡。别怕,这是冥婚习俗。押送她的老妇人冷冷说道,你若乖乖听话,还能保住一条命。说完,便将一盏油灯挂在轿前,火焰微弱得随时可能熄灭。
柳含烟攥紧了腰间的鹿皮囊,里面装着她唯一的依靠——那枚银簪和一本残缺的《殓尸录》。她自幼跟随父亲学习仵作之术,早已习惯了面对尸体,可此时此刻,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这哪里是一场婚礼分明更像一场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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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花轿终于停了下来。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掀开轿帘,伸手扶住她:娘子,请随我入洞房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
柳含烟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任由他牵着跨过门槛。新房内布置得极为奢华,桌上摆满了糕点果品,红烛摇曳,映照出墙上贴满的镇魂符。然而,这一切都无法掩盖空气中弥漫的腐臭气息。
男子为她斟了一杯酒,递到她唇边:喝了它,这是祖传规矩。柳含烟摇头拒绝,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男子并未强迫,只是轻笑一声,转身关上了房门。
红烛燃烧至半截,忽然一阵阴风吹来,烛火瞬间熄灭。黑暗中,柳含烟屏住呼吸,手指悄悄探向腰间鹿皮囊中的银簪。突然,她感觉到一双冰冷的手环住了自己的腰。她猛地挣扎开来,却听见身后传来窸窣的撕裂声。
借着月光,她看清了那丈夫的真容——不,那根本不是人类!它的脖颈处露出一道粗粝的缝合线,皮肤之下隐约可见填充物的轮廓。柳含烟再也按捺不住恐惧,用尽全力撕开了它的脸皮,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皮囊内部填满了浸透朱砂的棉絮,还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与此同时,她手中的银簪尖端沾染了一抹鲜红,与《殓尸录》中记载的借寿邪术特征完全吻合!
原来如此……柳含烟喃喃自语,冷汗顺着额头滑落。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村子会被称为百年诡村,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成为这场荒唐婚礼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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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柳含烟试图平复心情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幽远的婴儿啼哭声。那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又似近在咫尺。她忍不住走上前拉开窗帘,只见祠堂方向亮起了七盏绿灯,幽幽的光芒在漆黑的夜空中尤为醒目。
那是……什么地方她低声问道,同时注意到祠堂周围似乎笼罩着一层薄雾,让人看不真切。
就在这时,房间角落里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柳含烟迅速握紧银簪,警觉地转过身去。然而,四周空无一人,只有那婴儿的啼哭声越来越清晰,仿佛正引导着她走向某个未知的命运。
看来今晚注定不会平静了。她咬紧牙关,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揭开这座村子隐藏的秘密。毕竟,那个皮囊丈夫的出现,已经让她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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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含烟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绿灯,思绪翻涌。从小到大,她一直以冷静理智著称,即使面对最可怕的尸体也能保持镇定。可现在,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绝望。那种无法掌控局面、甚至连自己处境都搞不清楚的感觉,就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割裂她的心脏。
但她很快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