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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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我攥着双珏贴近石壁,冰裂纹路与星位重合的瞬间,石壁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玄武门之变,曹节私扣调兵符十二道,嫁祸太子党……字迹未读完,颈后突然传来利刃的寒意。
裴家小娘子,别来无恙曹彰的声音混着五毒教的蛇腥味,他的指尖捏住我发尾,朱砂痣在月光下像滴凝固的血,你以为躲在道观就能复仇当年你父亲藏起双珏时,便该想到,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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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匕首划破我道袍领口,寒玉坠的微光映出他眼底的贪婪:把双珏交出来,我留你全尸,葬入裴家祖坟。刀刃压进皮肤的瞬间,我忽然笑了——母亲曾说,裴家女儿的血,该流在金銮殿的丹墀上,而不是这小小的道观。
想要双珏我反手将玉珏按在石壁星位,冰裂纹路突然爆发出强光,那便带你看看,你义父藏了二十年的秘密!
石壁轰然裂开,露出暗格里的铁盒。曹彰的匕首刺来的刹那,谢云舟的剑从他肋下穿出,血花溅在《璇玑图》上,恰好补上了朱雀尾羽的缺口。他踉跄着倒地,视线却死死盯着铁盒:里面是……是先帝的血诏……
铁盒打开的瞬间,山风卷着雪粒子灌进殿内。我捧着泛黄的绢帛,看见开头写着贞观十七年三月,曹节通敌吐蕃,私调玄甲军旧部……落款处盖着的,正是当年秦王李世民的印玺。
谢云舟的血滴在绢帛上,与朱砂字迹融成一片。他扯下道袍腰带替我包扎伤口,指尖划过我锁骨处的红痕:当年你父亲将双珏一分为二,我带着半块玉珏被曹节追杀,是你父亲冒死将我藏入相府……
常安扶着门框喘息,手里攥着从曹彰身上搜出的腰牌:这上面的玄武纹,与密道里的刻痕一致!他忽然指向石壁上的星图,北斗七星对应玄武门七道守将,双珏合璧,便是打开铁盒的钥匙!
殿外传来定慧师太的咳嗽声。她灰衣染血,却仍笑着举起从杀手身上搜出的密信:曹节果然要对太极宫动手了,他打算在太宗皇帝封禅那日——
话未说完,三清殿的铜钟突然轰鸣。晨雾中,二十道黑影踏剑而来,袖口绣着的蟒纹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是曹节的缇骑,人人腰间悬着玄武腰牌,却在看见我们手中的双珏时,齐齐露出惊恐之色。
清霜!谢云舟忽然将我推向暗门,自己拔剑迎向最前方的缇骑统领,带着铁盒去太极宫!当今圣上……恐怕已遭曹节毒手!
我攥着双珏和血诏冲进密道,身后传来剑刃相交的脆响。寒玉坠在掌心发烫,仿佛在催促我快跑,可当我听见谢云舟的闷哼时,脚步还是顿住了——他后背的朱雀刺青在血光中若隐若现,像极了相府枯井里倒映的火光。
裴家女儿不回头。我咬住舌尖让自己清醒,母亲的话在耳边响起,要像昆仑寒玉般冷硬,才能剖开这吃人的世道。
密道尽头的枯井传来风雪声。我摸出藏在胡饼里的密信,上面新添了行字:四月十五,封禅大典,太极殿玄武位。寒玉坠的冰裂纹路在黑暗中闪烁,忽然明白父亲为何给我取名青霜——霜者,刃也,是要我做这天下最锋利的刀,劈开笼罩了二十年的血雾。
当我爬出枯井时,晨钟恰好敲响第八声。纯阳宫的石阶上染着血迹,定慧师太的灰衣躺在碑林里,眼罩滑落,露出的空眼眶里塞着半块胡饼——饼底印着的太极纹,正是当年谢云舟塞给我的第一块桂花糕的形状。
怀里的铁盒突然震动。我低头看着合二为一的双珏,朱雀与玄武在玉面上交相辉映,仿佛看见武德九年的玄武门,父亲带着玄甲军杀开血路,母亲在后方护着年幼的我,而谢云舟,那个本该是陌路人的少年道士,正握着半块玉珏,在千万尸身中寻我而来。
这一晚,我终于明白,胡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