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和哀求，眼底翻涌着痛苦和悔恨。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可理智告诉我，不能心软。

    伤口太深，信任一旦崩塌，就很难重建。

    放手。我用力挣脱他的钳制，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陈石砚，我们已经不可能了。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不会赶尽杀绝，但阮氏的损失，我会一分不少地讨回来。至于你，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快步往回走。

    身后传来他痛苦的低唤：晚晚……

    我没有回头，眼泪却模糊了视线。

    15

    陈石砚并没有放弃。

    他几乎每天都来阮家老宅外面守着，风雨无阻。

    他不按门铃，也不试图闯进来，只是安静地站在车旁，目光一直追随着我在院子里活动的身影。

    我知道，他在等，等我心软，等我给他一个开口的机会。

    但我始终没有见他。

    父亲看在眼里，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让我自己决定。

    与此同时，阮氏对陈立和张灵玲的清算也在继续。

    陈立因为涉嫌合同欺诈和职务侵占，被正式起诉，面临牢狱之灾。

    张灵玲的日子更不好过，不仅身败名裂，还因为伪造怀孕证明、恶意诽谤等行为，被多家合作方索赔，欠下巨额债务。

    她试图联系陈石砚求助，却连他的人都见不到。

    最终，在巨大的压力下，张灵玲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声泪俱下地承认了自己联合陈立伪造怀孕、意图逼婚上位的全部事实，并向陈石砚和我公开道歉。

    她说，孩子是她前男友的，与陈石砚毫无关系。

    这场持续了数月的闹剧，终于以一种难堪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只是，掀起的波澜，却远未平息。

    尤其是对我而言。

    16

    陈石砚的坚持，像一块投入湖面的石头，在我看似平静的心湖上，不断漾开涟漪。

    我承认，我对他并非毫无感情。

    三年的相处，那些点滴的温暖和爱意，不可能因为一次残酷的真相揭露就完全抹杀。

    尤其是在看到他日渐憔悴，固执地守在门外，只为求得我一个眼神的时候，我的心会不受控制地抽痛。

    但我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欺骗，背叛，利用……这些词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提醒着我曾经有多愚蠢，多可笑。

    更何况，我们之间还横亘着上一辈的恩怨。

    就算他真的如他所说，早已放弃了报仇，可那份源于父辈的仇恨，真的能轻易消弭吗

    我不敢赌。

    我不能拿自己和孩子的未来去赌。

    这天，我刚做完例行产检，准备上车回家，却在医院门口看到了陈石砚。

    他显然也刚从医院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袋，神色凝重。

    四目相对，他愣住了，随即快步向我走来。

    晚晚。

    我下意识地想避开，他却先一步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有话跟你说。他看着我，眼神异常认真。

    17

    我不想听。我别过脸。

    关于我父亲的事。他声音低沉。

    我的心一动，停下了脚步。

    我查到了一些东西。陈石砚打开手里的文件袋，拿出几张泛黄的旧报纸和文件复印件，当年，我父亲破产前，曾经向一个海外基金寻求过帮助，但被拒绝了。而那个基金的实际控制人……

    他顿了顿，看着我，缓缓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