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医者面具

    中日友好医院神经外科的走廊永远弥漫着消毒水与紧张的气息。清晨七点十五分，林修远站在更衣室的落地镜前，修长的手指将白大褂最后一颗纽扣系好，动作优雅得像在完成一场精密手术。镜中的男人有着令人信服的面容——三十五岁，轮廓分明却不显凌厉，眼角微微下垂给人一种天生的诚恳感。他调整了一下胸前的名牌，确保副主任医师

    林修远几个字端正醒目。

    林主任，7床的病人CT结果出来了。护士长苏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

    林修远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转身开门时已经换上了那副标志性的温和表情。辛苦了，这么早就来查房。他的目光在苏雯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停留了一秒，又迅速移开。

    苏雯今年三十三岁，在医院工作十年，从普通护士一步步做到护士长位置。她不算传统意义上的美人，但胜在气质干练，眉眼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此刻她手里拿着病历本，无名指上的婚戒在荧光灯下闪着冷光。

    应该的。苏雯递过检查报告，指尖与林修远短暂相触，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走廊上陆续有医护人员经过，每个人都恭敬地向林修远问好。他是医院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哈佛医学院留学背景，连续三年获得患者最满意医生称号。在同事眼中，他是谦逊有礼的精英；在患者口中，他是医术精湛又富有同情心的好医生。

    林医生！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中年妇女小跑过来，手里捧着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我明天就出院了，这个...这个请您一定收下！我儿子在国外带回来的。

    林修远连忙摆手，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为难：王阿姨，这不合规定。您能康复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感谢了。

    就一盒巧克力，不值钱的！要不是您坚持再做一次检查，我的脑膜瘤就被漏诊了...妇女眼眶发红，硬是把盒子塞进林修远白大褂口袋里。

    最终林修远无奈地叹了口气，温和地说：那这样，我收下后放到护士站，让大家都尝尝，好吗他转向苏雯，苏护士长，麻烦你了。

    苏雯点头接过，目送患者离开后，压低声音道：她不知道你从来不吃甜食。

    林修远轻笑一声，没有接话。他们并肩走向病房区，在外人看来，这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医患互动和同事交流。没人会想到，三个月前在神经外科年会后的酒店里，这位模范医生是如何将苏雯压在身下，在她耳边低语你丈夫永远给不了你这样的快感。

    查房结束后，林修远回到办公室，锁上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机。屏幕上有三条未读信息，分别来自三个不同的女人。他先点开了最新的一条：

    今晚老地方我买了你喜欢的红酒。——M

    M是玛丽亚，医院国际医疗部的俄语翻译，二十六岁，有着东欧人特有的深邃轮廓和傲人身材。林修远想起上周在公寓落地窗前，她跪在地毯上为自己口交的样子，下腹一阵燥热。他快速回复：加班，改天。然后点开第二条：

    验孕棒两条杠，怎么办我害怕...——雅

    陈雅，二十五岁，刚来医院半年的实习医生，单纯得像张白纸。林修远皱起眉头，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几秒，回复道：别慌，可能是假阳性。下班后我找你。最后一条来自他的妻子：

    爸妈说这周末过来，你记得把时间空出来。爱你。

    林修远将手机扔进抽屉，揉了揉太阳穴。结婚五年的妻子沈心是大学副教授，温柔贤惠，是他精心挑选的门面。她至今不知道，自己丈夫每周三所谓的学术研讨会，实际上是去酒店与不同的女人上床。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林修远迅速调整表情：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