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狠狠刺入控制台，祖父笔记中的古语脱口而出：

    以血为引，以骨为契！

    青铜匣上的凶兽纹路次第亮起，实验室的基因图谱突然逆流。林鸢掌心的鳞纹蔓延至脖颈，妖核能量通过她的血脉灌入陆吾系统。穹顶壁画中的先民首领与她身影重叠，那些被封存的基因数据化作金光，将黑齿的病毒代码寸寸逼退。

    不——

    林承远的怒吼从身后传来。他的右臂已妖化成狰兽利爪，却被奢比的银蛇锁链死死缠住。青璃的虚影逐渐透明，玉坠裂开的缝隙中渗出石屑：小丫头……闭眼！

    最后一道金光炸开时，林鸢看见父亲眼中有泪划过。

    妖核能量塔轰然坍塌，黑齿成员在数据流中尖叫着化为飞灰。陆吾的机械音重新响起：结界稳定度71.3%，执行最终指令——

    所有玻璃舱的青铜导管自动断裂，试验体化作星光融入结界裂缝。青璃的玉坠彻底石化坠落，被林鸢接住的瞬间，耳边残留一句叹息：

    去弱水河下游……找答案……

    当一切归于死寂，林鸢跪坐在控制室废墟中。奢比踉跄着扶住墙壁，宿主少女的鳞片已褪至锁骨：陆吾清除了黑齿的病毒，但代价是……

    她看向屏幕上的能量分布图——代表青璃的光点永远暗了下去。

    暗处突然传来鼓掌声。

    孔雀眼男子从数据漩涡中走出，面具裂开一角，露出底下与林承远相似的下颌线。他拾起青璃的石蛇残骸，指尖抚过林鸢的鳞纹：真是精彩的实验。对了，黑齿的‘刑天计划’资料，我备份在瑞士银行的服务器了。

    第五章：彼岸人间

    最后的祭祀：妖都星坠

    正文：

    弱水河在月光下泛起银鳞般的波光。

    林鸢站在现世与胤都交界的悬崖上，脚下是翻涌的时空乱流。她握紧青璃石化的蛇形玉坠，耳畔还残留着那句去弱水河下游——此刻终于明白，所谓答案，是三千年前先民刻在河底的最后一道封印。

    你终究选了这条路。

    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承远的身影自虚空中浮现，他的右半身已彻底妖化，皮肤下涌动着青黑色数据流，左眼却还保留着人类的瞳孔，当年我离开，是因为在古墓里发现了林氏血脉的秘密……我们本该共同创造新世界。

    河面突然卷起漩涡。

    无数妖核碎片从林鸢怀中飞出，拼成完整的骨血之钥。青铜匣上的纹路与弱水河底的封印共鸣，整条河流沸腾如熔金，河床深处浮现出巨大的八卦阵图，每个卦象都嵌着《山海经》异兽的浮雕。

    父亲，收手吧。林鸢将石蛇玉坠按在心口，你所谓的黄金时代，是用十万活人魂魄当祭品！

    林承远仰天大笑，妖化的身躯骤然膨胀。数据流与妖核能量交织成混沌巨兽，九首十八目，每张口都喷吐着黑齿的蚀骨毒雾。毒雾所过之处，现世的草木尽数枯朽，连月光都被染成暗紫色。

    启动祭坛！奢比的声音穿透毒雾。

    她站在河岸另一端，蜡染裙摆猎猎飞扬，宿主少女的躯体已透明如琉璃。三千异妖从虚空中显形——鹿角老翁敲响夔皮鼓，羽衣少女抛洒星砂，牛首巨人扛起青铜鼎……所有妖核能量汇聚成银河，注入弱水河底的八卦阵中。

    林鸢纵身跃入漩涡。

    骨血之钥刺入阵眼的刹那，她听见万千生灵的叹息。封印全开的弱水河化作镜面，映出两个重叠的世界：现世的洛阳城华灯初上，胤都的悬浮楼阁分崩离析。混沌巨兽的利爪撕开时空裂缝，却被八卦阵中腾起的龙影死死咬住。

    就是现在！奢比突然抱住宿主少女，两人化作一道银光撞向巨兽。

    宿主脖颈的鳞片寸寸剥落，露出底下纯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