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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清白
时流落街头哪能有这样的宝贝?我看多半是她捡来的,她自己都未必记得,你又何必和银子过不去。

    ”布衣女子捏着手里的荷包,抿唇思忖,觉得刘麻子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日子还得向着活人过,若大姐在天有灵,定也希望她的大宝二宝能读书写字。

    于是女子回身向玄沧略一行礼:“本就是我二哥卖此梳在先,既然公子执意买下,我也就不推辞了。

    不过这玉屑实在太贵重……”女子捡起地上那只滴着血的鸡,递给玄沧:“二位若是不嫌弃,这只鸡便送于二位吧。

    ”“不必。

    ”玄沧垂眼睨向手里的桃木梳,指腹在梳脊上的刻纹一点点摩挲。

    他的眼底浓的像墨凝的黑冰,语气却轻缓得近乎自语:“这梳子,本就一文不值。

    ”女子和大黄狗押着刘麻子走远,两手空空的珞泱满脸怨气地瞪向玄沧,却见他凝眸看着手里的木梳,不知在想什么。

    踌躇了会儿,她忍不住问:“你此前见过这梳子?你和那刘麻子的长姐……”“你想说什么?”面前的人面冷似寒石。

    “唔…没什么。

    ”珞泱摸摸鼻尖,将脑中上演的“佳人削发为尼,遁入空门,有情郎被负”的戏码压了回去。

    玄沧:“我确实见过此梳,也和此梳的、主人有些关联。

    ”说起梳主时,他极慢地停顿了下,似是在考虑该如何称呼。

    而最后说出“主人”两字时,他语气间带着轻嗤,似是用唇齿研磨着什么很荒谬的东西。

    珞泱:“什么关联?”玄沧沉默地看着雕在木梳上的睡狐,好一会儿才撩起眼帘:“有仇。

    ”珞泱微愣,暗暗嘀咕:看来当真是情债啊。

    她刚心说完,冷幽的两字就沉入耳中。

    “血仇。

    ”“啪——”雕着狐狸的木梳断成两截。

    珞泱心尖猛然一跳。

    ——许是因为白日里刘麻子的那句鬼缠身,珞泱这晚又梦到了在重月做阿音的日子。

    初夏的风旋着园中的夜昙香从窗户掠入,她单手支着额角,侧倚在窗边的缠云榻上,两指划看着浮在眼前的一只玉简。

    玉简只有巴掌大小,颜色是近乎深海的幽蓝。

    随着她不断划动,记录在玉简中的画面随即浮现眼前。

    有时是捕鱼不成反而将自己掉进河里的馋猫,有时是炼丹失败将自己炸的满脸锅灰的八师弟,有时又是被狗追到树上、抱着树枝哇哇乱叫的九师弟……珞泱边看边笑,不时还要停下来擦擦眼角蹦出的泪花。

    也不知这样看了多久,她回头瞥向窗外,才发现天际已涌起一片晚霞。

    确认玉简中有关琅阙山的东西全都被一点点删掉后,她收起玉简,合眼调出了一念舟。

    弯弯一只小舟浮在掌心,珞泱稀奇地打量了半天随后念动口诀,离开了烬鸾台。

    下一瞬,她站在了风息影的书房前。

    她刚要屈指叩门,一道冷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进来。

    ”珞泱微顿,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香炉雾丝清幽,几盏一人高的夜昙花灯台熄着,只有桌上一盏烛灯火光明烁,融融橘光笼在桌前人的脸上。

    风息影一手持卷坐在桌前,却似并非在看书,而是盯着手里攥着的什么东西出神。

    觉察她的气息,他将手里的东西无声收起,抬眼望了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珞泱翘起唇:“尊主把一念舟给我,不就是想让阿音主动来找尊主吗?”风息影唇角微抿,隔了一会儿才开口:“有事?”“尊主觉得是什么事?”珞泱落在案边的手轻轻勾住男人的手指,风息影垂眼看向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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