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偶礼
找团棉花把耳朵堵上,别想着用这个做借口起晚偷工。
”说完鸦白乜斜了玄沧一眼,却见对方全然没半点反应,甚至未再给他半点眼风儿。
“刨木头都不会吗?”鸦白挑眉,一脚将刨刀踹到玄沧脚边。
玄沧淡睨了他一眼,抬脚跨过刨刀,走到一旁的木材前。
他挽起衣袖,俯身提起了地上的斧头。
堆成小山的楠木根根皆有环抱粗,便是灵力傍身的寻常弟子,至少也需得三人合力才能抬起。
怎想,面前这毫无灵力的凡人单手托在楠木下,露出的手臂青筋稍动,没等鸦白反应过来,一整根楠木就被他轻而易举地从木堆上抬了下来。
接着,他举斧对着树皮斜劈而下,一整块树皮随即整齐掉落。
一斧刚停,又是一斧劈下。
动作干脆利落,树皮厚薄均匀。
鸦白两眼圆瞪,看着他手起刀落、毫不迟疑,看得人莫名后背发凉,总感觉他劈得似不是树皮,而是什么活物的皮。
鸦白不禁打了个寒颤,摸了把自己的脖颈。
不对,小爷我怕一个凡人做什么?!鸦白脸色黑了黑,当即一脚踩在木材上,恶狠狠道:“这些木头,天亮前必须弄完。
另外,狐舍也全都打扫干净。
”狐农撩起眼皮,淡睨了他一眼,没有回应,只举起斧子朝着树皮又劈了过去。
斧头和鞋尖擦肩而过,木屑溅满鞋面,鸦白惊得忙将脚撤了回来。
待会儿有你受的。
鸦白冷哼一声,抬脚朝昙影阁的方向走去。
——虽然自小便知自己的阿娘是天狐一族,但珞泱第一次得知自己会化出狐形却是在她独自逃亡期间。
她此前在烬鸾台时用来搪塞玄沧的话其实是假也是真,她第一次化出狐形确实是因被仙门人重伤,加之锁妖印出现裂痕,体内妖力一夕暴涨所致。
为避开仙门追杀,她逃去幽都躲了近十年,一直无法恢复人身,直到后来她摸索出用灵力压制妖力的办法,才得以摆脱狐身。
在那之后她又花了许多年的时间研究,这才能如现在这般灵活自如地切换人形和狐身。
在屈指可数化出狐形的几次经历中,这般和一群妖狐一起被关在狐笼中过夜还是头一次。
狐舍里的狐狸叫个不停,珞泱趴在笼子里一心琢磨着无忧简的下落。
昙影殿和烬鸾台她都已仔细搜寻了一遍,却始终没发现她的灵元气息,除却这两处,珞泱实在想不出风息影还会将无忧简放在何处。
难道被他随手扔了?印象里她好像确实从未见风息影将无忧简拿在手中,以他二人的那点情分,风息影的确也没有理由留着这无忧简。
当初风息影送她一念舟多半也只是一时兴起,珞泱尤记得当初风息影的回答:“想送就送了,无需什么理由。
”当真被扔了?扔了倒也罢,那样也就不必再担心有人会将阿音和她关联在一起。
怕就怕这无忧简仍在重月中。
当初声讨琅阙山时,重月尚未被列入仙门一列,故才事后未和其他十一仙门一起对她赶尽杀绝。
可一旦“阿音”的真实身份被察觉,重月断然不会轻饶她。
筠阿娘还没找到,就又要多出一个劲敌。
想到这一层,珞泱尖尖的狐耳不由耷拉下来,长叹一口气。
这时,一个毛绒绒的东西被人穿过笼栏,小心翼翼地推到了珞泱面前。
珞泱定睛一瞧。
竟是只被咬断脖子的灵鸟。
珞泱面色古怪,偏头朝旁看去,便见和她紧挨着的狐笼中,那只眼熟的白爪黑狐正满眼期待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