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响。

    别追了。

    林悦拽我胳膊，那是周扬的人。

    她拉着我拐进废弃画室，斑驳的墙皮上涂满涂鸦。有个戴鸭舌帽的流浪歌手正在调试吉他，看到我们后突然吹了声口哨。这声音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和三年前在夜总会撞见雪薇和他偷情时，那混蛋吹的暗号一模一样。

    老规矩，十块钱一首。

    流浪歌手冲我扬了扬下巴。我摸出皱巴巴的钞票拍在吉他盒上，他突然弹起改编版的《婚礼进行曲》。歌词变成：血色玫瑰，永不凋零...

    林悦突然把奶茶泼向吉他盒，棕色液体顺着琴身流下。歌手骂了句脏话收拾东西溜走，临走前朝我们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这个动作让我浑身血液凝固——和杀我父亲的凶手被击毙前，对警方做的死亡姿势一模一样。

    你他妈疯了

    我扯住林悦的手腕，她手心全是冷汗。

    比起疯子，我更怕死。

    她掰开我的手，苏然，你查到的那些账本，都是周扬故意露给你的鱼饵。

    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我们坐在天台边缘。林悦掏出手机给我看照片——穿着婚纱的雪薇和穿西装的周扬，在某个地下车库亲密依偎。照片角落的日期，正是我们订婚宴前一周。

    还有这个。

    她点开一段录音，雪薇的声音飘出来：等拿到苏家的控股权，就把那傻子做掉。

    背景音里周扬在笑：宝贝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林悦突然把手机塞进口袋，一把抱住我。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我浑身僵硬，她身上茉莉香混着铁锈味，眼泪浸湿我胸口。

    对不起...

    她闷闷地说，然后突然咬住我脖子。剧痛让我一颤，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她松开嘴，舔掉我脖颈的血珠：尝到我的味道了吧

    远处传来警笛声，林悦突然把我推进消防通道：跑！

    我撞在防火门上，回头只看见她冲向天台边缘的背影。风掀起她牛仔外套的下摆，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纹身。等我追出去时，只剩地上一支断成两截的口红，荧光粉在夕阳下格外刺眼。

    我蹲下身捡口红，突然发现外壳内侧刻着细小字迹——是林悦的名字，用和婚戒盒裂痕相同的字体。一阵眩晕袭来，我扶着墙慢慢滑坐在地。手机突然震动，是助理发来的消息：【周氏集团已收购林氏百分之十五股份】。

    天色渐暗，我攥紧口红站起身。远处霓虹灯亮起，照亮高架桥上的车流。我翻出西装内袋的照片——林雪薇和周扬的亲密合照，背面写着一行小字：血债血偿。

    回画廊取车时，林悦的画还散落一地。我蹲下身收拾，发现《雨巷》系列油画背面用荧光笔写着潦草字迹。凑近一看，竟是林氏和周氏洗钱的证据链。

    手机突然响起，是林悦打来的。我接起电话，她喘着粗气的声音传来：苏然，别去林家老宅...他们在等你...

    电话突然挂断，紧接着收到条加密短信：【今晚八点，码头仓库】

    我握紧手机，目光落在停车场那辆破面包车上。发动机盖还留着弹孔，雨刷器下夹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画着火焰纹身——和周扬袖口露出的伤疤一模一样。

    夜幕降临，我发动面包车驶向码头。后视镜里，高架桥上的灯光闪烁如繁星。这一路，似乎比婚礼那天的暴雨更加凶险。

    第三章：暗潮－－姐妹迷局

    林家老宅的暗道像巨兽的消化道，青苔爬满石壁，霉味混着血腥气直往鼻腔里钻。我摸着湿滑的石壁前进，手电筒光束扫过墙角的暗哨，差点撞见两个持枪的守卫。后腰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那是昨晚在码头仓库挨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