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戛然而止，陈忠的脸涨成猪肝色。李芳趁机拉着丈夫和儿子往电梯走，路过抢救室时，听见王浩的惨叫：护士！快换床单！又漏了！

    第二章

    被偷走的二十年

    凌晨三点，陈凡在病房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屏幕亮着，相册里存着近十年的家庭合照：每次全家团聚，王浩永远站在C位，穿着名牌球鞋，而他只能穿表哥穿剩的旧衣服；爷爷奶奶的红包永远分两叠，给王浩的是烫金信封，给他的是皱巴巴的红包袋，里面的金额永远刚好是王浩的一半。

    最刺眼的是三年前的买房合同。当时陈建国夫妇攒了十年首付，看中了城南的大平层，交定金当天，大伯陈大海突然找到他们，说一家人住近点好照应，非要买同小区的联排别墅。结果装修时才发现，别墅的首付和他们的大平层一模一样——后来才知道，陈大海炒股突然赚了大钱，而那笔钱，恰好是陈建国刚拿到手的项目奖金。

    凡凡，吃点粥吧。李芳端着保温桶进来，医生说你是急性胃黏膜损伤，和食物里的某种刺激性药物有关。

    母子俩对视一眼，都想起那瓶来历不明的矿泉水。陈凡打开手机相册，翻到今早拍的照片：矿泉水瓶盖上有个极小的针孔，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和去年王浩生日宴上，刘桂兰给他们倒的那杯饮料里的异物，一模一样。

    妈，你记不记得，每次咱们家有好事，大伯家总会翻倍得到陈凡调出成绩单，我模考360分，他就720分；我356分，他712分——刚好是两倍。从小到大，他的所有考试成绩，都是我的两倍。

    李芳的脸色变了。她突然想起儿子小学时的作文被周秀英撕毁，说兄弟俩要和睦，而王浩当天就收到了最新款的游戏机。

    手机弹出业主群消息，有人拍到凌晨的救护车停在别墅区门口，担架上的王浩正用毛巾捂着屁股，黄色液体顺着担架边缘滴落——这已是本周第三次急诊。

    第三章

    反击的序章

    清晨五点，陈建国蹲在病房外抽烟，想起二十年前每月给陈大海寄500块炒股本金，自己吃了三个月泡面。后来陈大海赚了钱，却再也没提过还钱的事，只是每次见面都拍着他的肩膀说：弟弟啊，哥这是在带你发财。

    手机震动，是公司发来的消息：项目组临时换负责人，换成了陈大海的连襟。陈建国捏紧烟头，突然想起上周聚餐，陈大海拍着他的背对众人说：我这弟弟老实，就适合在基层锻炼。

    病房里，陈凡摊开笔记本，上面列满了时间线和异常事件，最后一页画着两个交叉的圆环，中间写着双倍返还。

    从记事起，只要我们家得到什么，大伯家就会得到双倍。陈凡指着2015年的记录，那年爸爸拿到年终奖1万，大伯的股票账户突然多出2万；妈妈做了次美容，大伯母的皮肤就变得比以前还好……

    还有奶奶的偏心，每次分东西，王浩的永远是凡凡的两倍。陈建国补充，他们说是‘哥哥要多照顾’，现在看来，根本是在维持某种平衡。

    陈凡摸着胃上的镇痛贴，突然想起高考前一天，周秀英煮的莲子粥让他上吐下泻整夜，而王浩却活蹦乱跳。我们得反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眼里闪过精光，所有的双倍返还，都是以我们的付出为前提。这次，给的不是好处，是陷阱。

    第四章

    舆论风暴

    上午十点，陈凡的手机被消息轰炸。学校告白墙的帖子冲上热搜，标题是《高考考场喷射战士的真面目》，配图是王浩在抢救室的照片，以及他初中时霸凌同学的视频。

    发帖人是高二学妹林小羽，她说花高价买了王浩的学霸笔记，结果里面全是不堪入目的涂鸦和对女生的恶意评价。他根本不是学神，是个彻头彻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