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来得很快，但已经太迟了。刘川是这个月第三个在工位上猝死的员工。每次姜夜都会搬出命格反噬的说法。

    我要找出真相。

    回到我的小隔间，我调出大楼的通风管道设计图。没有任何设计缺陷。这不合理。

    我拿出眼动仪，连接电脑。这是我偷偷从实验室借来的设备，用来测试视觉疲劳度。

    把那个五黄煞动态图案拷到电脑上，戴上眼动仪，盯着看了五分钟。

    头开始痛。数据显示我的瞳孔扩张速度异常，达到了5.3mms，远超正常值1.2mms。眼球跳动频率增加300%，视神经负荷达到危险区间。波形图显示，这种频率与上个月发现的次声波共振点几乎完全吻合，都处于16.4Hz的危险区间。

    突然间，我眼前闪过一个画面——白墙实验室，闪烁的灯光，戴口罩的人影，一排培养舱，标记着X-12-13的空舱位。我甩甩头，画面消失了，菱形胎记处传来一阵刺痛。

    这不是什么命格反噬。这是数字杀人！

    我立即查询《视觉工效学国家标准》第78条:【禁止使用造成视觉眩晕的动态图案作为长时间工作界面】。

    一个实习生敲门进来。是周小晓，行政部的，总给我送暖宝宝的那个。

    婉姐，你还好吗她担忧地问，我听说有人又......

    我没事。我取下眼动仪，下意识摸了摸左肩胛骨下方那块菱形胎记，揉了揉太阳穴，小晓，帮我查查这个月猝死的三个人的排班表，好吗

    她点点头离开了。我继续分析那个动态图案。图中的线条呈现特定频率闪烁，大约是每秒16.4Hz。正好是2016年日本动画事件中引发群体癫痫的危险频率。我快速记录下波形数据，拿出手机拍下屏幕上的图像，上传至我的私人云盘。

    这不可能是巧合。

    周小晓很快带回了排班表。三名死者虽然在不同部门，但都有一个共性——连续加班超过72小时，且都在深夜使用过公司的内部系统员工表现实时监控系统。

    我悄悄黑进了这个系统。表面看起来很正常，但深入代码后，我发现了可疑的子程序。那里埋藏着一个算法——命格相冲排班算法。

    简直荒谬。会代码的风水师

    继续追查源头，所有线索都指向CTO办公室。我需要证据。

    傍晚，大部分人都离开后，我潜入CTO办公室。电脑已锁，但我有自己的方法。安全检测师的工牌有最高权限，毕竟安全第一嘛。

    内部邮件显示，CTO接受了姜夜的优化建议，在系统中加入了所谓的命格筛选功能。邮件附件是一份详细的员工命格分析表，刘川被标注为五黄煞入命，适合高强度测试。

    我拍下证据，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说过多少次了，那个图案频率太高，会出事的！CTO的声音。

    放心，只要按计划执行，不会查到我们头上。是姜夜的声音，下一个测试对象定好了吗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迅速躲进储物柜，屏住呼吸。我的心跳加快，频率远超常人，但我已习惯这种异常。肩胛骨的菱形胎记泛起一阵冰冷。

    他们进来后继续交谈。

    林婉那女人太烦人了，整天拿着规章制度说事。姜夜说。

    最近她查得很紧，我们得小心。CTO似乎很紧张。

    无妨，董事长相信风水，不会听她的。再说了，我们只是在测试新系统，又没让任何人真正死亡。

    可刘川他们......

    意外而已。大项目总有牺牲。姜夜冷笑道，反正那些人命格不好，早晚要出事。我们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