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攥着这块帕子的模样。顾沉渊忽然将我护在身后,赤焰剑在雪地里划出一道火线:楚墨尘,你可知,当年妄言为救你,在雪地里冻了三日三夜,灵脉冻伤终生无法御空
楚墨尘的瞳孔剧烈收缩,他踉跄着扑过来,却被赤焰剑的热浪掀翻在地。他膝头压碎积雪,腕间碎铃发出刺耳鸣响:妄言,我带你回青岚宗,用我的灵脉替你重塑!他指尖渡来灵力,却在触到我掌心时被赤焰灼伤。
顾沉渊忽然轻笑,指尖弹出颗赤焰珠,悬在楚墨尘眉心:小妄言的灵脉,是我用半道命魂重塑的。你以为,你那被禁术污染的灵脉,配得上她他语气平淡,却藏着入骨的冷,楚墨尘,你若再敢靠近,我便废了你剩下的灵脉。
楚墨尘忽然仰头大笑,血泪混着雪水滑落:好,好!他指尖掐诀,问心崖的冰棱突然全部指向自己,既然如此,我便用这一身罪孽,换妄言半句宽恕!冰棱穿透他四肢的瞬间,我听见他破碎的低语:妄言,你看,这是你当年在寒潭替柳如烟挡下的十九道冰棱,如今我替你受了……
顾沉渊猛地拽我转身,赤焰披风裹住我视线。但我仍能听见冰棱入肉的闷响,和楚墨尘压抑的痛哼。他的血顺着山崖流成河,在雪地里开出妖异的红梅——原来有些痛,不是剜去灵脉就能偿还;有些错,不是以命相抵就能弥补。
玄霄宗的赤焰船离开时,楚墨尘还被钉在问心崖上。我望着他逐渐变小的身影,忽然想起在药庐的初雪夜,他说烟儿说灵砂拌饭能治心悸时的温柔。顾沉渊替我拢了拢披风,指尖划过我眉心的朱砂痣:小妄言,有些人的真心,冻在冰里是琥珀,碎在风里便成了烬。
我摸着赤焰豹温暖的皮毛,忽然笑了。楚墨尘的血,终究是暖不化我心口的冰;而顾沉渊掌心的温度,却早已将我冻结的真心,焐成了流淌的赤焰。
第六章
血誓悔恨
三个月后,青岚宗召开宗门大会,楚墨尘卸去宗主之位的消息传遍修真界。我抱着赤焰豹站在观礼席,看他跪在用自己灵脉凝成的冰阶上,每叩首一次,冰阶便碎裂开一道血痕。
苏妄言,他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卑微,我以青岚宗历代宗主的名义起誓,终生不入玄霄宗半步,终生不得动用灵力,只求你……
话未说完,柳如烟忽然被人拖上高台。她披头散发,腕间戴着我送楚墨尘的赤鳞玉镯——那是用我灵脉碎片炼制的,此刻正发出刺耳的鸣响:楚墨尘,你以为废了我灵脉,就能洗清你的罪孽她癫狂地笑着,当年在寒潭秘境,是你故意将辟水珠调换,让苏妄言被冰棱刺穿灵脉!
楚墨尘的身体剧烈颤抖,他猛地撕开衣襟,露出心口的十九道冰棱伤痕——那是他用禁术将我的伤转移到自己身上:妄言,你看,这些伤我日日以灵血浇灌,每道痕都刻着你的名字……
顾沉渊忽然揽住我腰,赤焰剑横在楚墨尘颈间:楚墨尘,你可知,当年妄言为你炼制护心丹,被柳如烟换了火鳞沙导致丹爆,她的半张脸被烧毁时,你在做什么他指尖弹出片赤焰叶,映出当年丹房的场景:楚墨尘抱着柳如烟离开,任由我在火中惨叫。
楚墨尘的瞳孔瞬间收缩,他猛地扑向我,却被顾沉渊一脚踹飞。他跪在我脚边,额头抵着地面:妄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指尖抠进青石板,血顺着纹路蜿蜒,求你给我个机会,让我用余生……
楚墨尘,我打断他,指尖抚过顾沉渊替我新制的赤焰剑穗,你可知,这世上最锋利的剑不是灵器,是人心。我望着他发间的白雪,忽然想起入门那日师父的话,你用七年时间,教会了我什么是妄言;而顾沉渊用三个月,教会了我什么是真心。
宗门大殿的钟声响起时,楚墨尘忽然祭出本命法宝——那是用我三根灵脉为线编织的剑穗,此刻却被他用自己的灵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