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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有股难闻的怪味儿，像是有老鼠死在角落，很久没有处理的腐臭。

    光线很暗，窗帘将窗户遮挡得严严实实，半点亮光都照不进来。

    姜以烟握着手机支架慢悠悠地走进房间，先是扫了眼屋里的环境，而后看向给他们开门的人。

    那是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小伙，明明六月天气已经热起来了，他身上却还穿着件厚厚的黑色毛衣。

    年轻小伙脸色苍白，眼神闪烁，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像是在警惕什么。

    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任何一点小小的动作，都会让他感到害怕。

    在看到男人脸庞的那刻，姜以烟收起嘴角噙着的细微笑容，从口袋里掏出另一部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

    菩提大帝不怎么会看面相。

    但他会装啊！

    穿着身青色道袍，特地蓄起长胡子，虽然没发白，但表情一端，看起来还是有点仙风道骨的味儿。

    菩提大帝也看出来年轻小伙子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所以说话特别温和：“小伙子，我观你面色苍白，最近几天，是否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难题？”

    “不用害怕，说出来，我和这位道友会帮你解决。”

    “是吧，姜道友？”

    姜以烟轻哼两声，没回话，转头看向一旁。

    菩提大帝：“”

    丫的，懂不懂尊老爱幼啊，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是吧？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笑死了，烟姐根本就不想搭理菩提大弟啊。]

    [你们看到没？菩提大弟的手握紧了！握成拳头了！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不过这个房间怎么看着阴森森的，这小哥看起来也有癫癫的不太正常的感觉。]

    [是啊，今天临江市都三十度了，居然还穿着毛衣！我靠，他不热的吗？？]

    “房、房里有人”年轻小伙哆哆嗦嗦地开口，声音沙哑，像是长指甲从黑板上划过，听得难受。

    他缩在角落里，满是泥垢的指甲放在嘴里啃咬，神情癫狂：“房里有人，他在看我！他一直在看着我！”

    “在那里！”年轻小伙伸手指向菩提大帝身后。

    菩提大帝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直接崩起来往后看。

    但他身后只有一张橱柜，柜门虚掩，露出黑漆漆的缝隙。

    年轻小伙又指着姜以烟身后大喊：“在那里！！”

    姜以烟面不改色，慢吞吞地扭头，只看到了墙上斑驳的黑色缝隙。

    “不不不，在这里！”

    “眼睛！眼睛在瞪着我！”

    “那里！那里！啊！！！别看我！别看我！！”

    年轻小伙发了疯似的嚎叫，声音里充满惊恐慌乱，像过年杀年猪发出的尖叫。

    他眼睛瞪的很大，眼白里全是红血丝，呼吸急促。

    姜以烟静静看着，脑海里不由得想起被厨师按在案板上的鱼，它们挣扎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我去我去，他不会突然发疯吧？]

    [讲真，我觉得他不应该找大师，他应该找医生，还得找精神病院的医生]

    [烟姐你要小心啊！]

    菩提大帝也被这对方搞得心里发毛。

    他咳嗽两声，试探着问：“你还好吗？”

    年轻小伙幽幽地望过来，幽幽地回：“你觉得呢？”

    菩提大帝：“也就是说，你觉得一直有东西在跟着你窥视你对吗？”

    “对！！”年轻小伙呼哧呼哧喘气，坐立不安：“你们能不能让他别跟着我了，让他别在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