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只陶蝉,直到我们白发苍苍。
成交。沈晏低头吻她,舌尖尝到雨水的清甜,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
以后烧窑必须我陪你,他捏了捏她鼻尖,上次你差点把窑温调错,想让我心脏病复发吗
知道啦!她笑着推开他,却在转身时看见窑炉玻璃上的倒影:两个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极了他们最得意的那对相拥蝉作品。
雨停时,沈晏牵着她走进后巷。青石板上的水洼里倒映着晚霞,他忽然指着墙角:看,蜗牛壳还在。
林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七年前那只被他们救下的蜗牛壳,正躺在苔藓间,壳口新生的藤蔓蜿蜒成心的形状。她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蝉要蛰伏七年,蜗牛要爬一辈子,但爱可以让任何等待都有意义。
林婉,沈晏忽然单膝跪地,从抽屉里掏出那枚银戒,这次,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巷口的蝉鸣声突然密集起来,像在为他们伴奏。林婉看着他发间的雨滴,看着他眼中倒映的自己,终于轻轻点头:我愿意,从十七岁到七十七岁,永远愿意。
银戒戴上无名指的瞬间,晚霞恰好漫过巷口。两只陶蝉在工作室的抽屉里振翅,而他们在现实中相吻,雨水、蝉鸣、陶土,都成了这场迟到却永恒的爱的见证。